把耳朵吹熱了,卷著公司幾十萬塊錢現錢跑了。
那個時候,幾十萬的身家走在路上都是生風的主兒,一下丟了幾十萬,那滋味真不大好受。
沒了現錢,一干員工的工資全都給晾上了。
他很多時候都相信老天爺,除了那個男人,那兩塊錢是他最信的一次。
估計老天爺都看他可憐,他買了那注彩票之後,隨手就塞在了衣兜裡,公司這乍然砸下來的意外讓他壓根兒就沒心思去關注那一張希望在田坎上的彩票。
那個小電器公司就那麼點大,出了這樣的事情,自然是上上下下一通亂。等他忙空想起那張彩票已經是兩三天之後了。
四隻口袋一樣重的徐墨衍抱著回頭找老母親救濟的心態去投注站兌了那注彩票。
得!真被天上掉的餡餅給砸中了!
他的那注彩票中獎了,一萬。
他在投注站傻了十來分鐘,才愣頭愣腦的反應過來,自己發橫財了?!
把錢兌出來,他老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居然從身無分文瞬間變成了萬元戶。
很多年後,除了想起那時的困窘,他每次想起最樂的還是那一萬塊錢的橫財。
小電器公司不出意外跨了,他也順順當當的失業了。
滿大街的跑,跑了十來天也沒有找到工作,父母因為他莽撞的提出分家,從他出了家門就一直沒搭理他,他也樂得清閒一個人過他的光棍生活。
爹媽永遠是不可能真的恨上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這是老話,也是實話。
他們現在心裡火著呢,自然沒心情搭理他,等他們氣消了啥都會過去的。
跑了十來天,他最後在一家挖掘機出租老闆哪兒找到一個學徒的工作。
老闆摳門,挖掘機上手也快,他不找熟手,就專找生手學徒,讓隊裡的老手帶上十天半個月就能自己手上幹,但是工資卻是老手的三分之一。
“李哥,給你煙。”徐墨衍敲敲車子的鋼板,發出鏗鏗的響聲。
“嘿!你小子上道兒啊!”駕駛臺上伸出來一個腦袋,伸手把他手裡舉著的煙接過去。
“你是我師傅啊,我不上道兒行麼?”徐墨衍嘿嘿一笑道。
“嘿嘿!你小子!”駕駛臺上的中年男人從上面跳了下來靠著挖掘機的大輪子上點燃了一根。
“這都歇了這麼多天了,什麼時候才有活兒啊?”
“讓你小子不幹活兒你還不樂意了?”中年男人轉頭一瞪眼。
“哥,不幹活兒沒錢啊。”他攤攤手,無奈。
中年男人點點頭,他是老手老闆怕他跑了,就算沒活兒乾的時候也給工資,他們這種生手學徒是幹一天算一天的,沒活兒就沒工資。
“急啥,少不了你的活兒幹。”想著,中年男人挑了挑眉笑道。
徐墨衍眼角一閃,“有活兒了?”
“那是,幹兩年都幹不完。”
“哥,給說說?”他用手肘捅了捅中年男人。
“你小子聽著就算啊,這事兒千萬別傳出去。”中年男人壓低了聲音,邊說還邊看了看周邊。
“機密?”
中年男人壓住他的脖子,“那可不?老闆就給我一個人說過,你覺得是不是機密?”
“那確實是。”
“咱們市要修一條連通到榮城的高速公路,咱們老闆也不知道哪裡的神通去滲進了一點。”
“修高速?!那怎麼可能給私人做啊?”徐墨衍眼瞳一縮,這事兒果然是真的?
“嘿嘿,要不然我怎麼說是咱們老闆神通?”
徐墨衍點點頭,這條路果然是要修啊,他這想法估計成了,現在就是回去找他親爹磨了!
*
“沒門兒!”徐爸爸眼一橫,一句回票打了回去。
“爸爸爸!這事兒是真的!您信我吧,我又開不了車,也沒別的本事,又沒別的出路,這輩子總得找點穩定踏實的事兒幹是吧?我都問好了,咱們村那些荒地沒人要,可是一旦高速公路開工,那就是金餑餑了!到時候就是再高的價錢都包不到手了!”徐墨衍摟著父親的脖子,恨不得把自己掛上頭去,激動不已的給自己老爹做思想工作。
“別想!”徐爸爸轉了個身,想把身上的臭小子給甩下去,可是巴在身上的傢伙就像快牛皮糖,甩了半天都沒動彈。
“爸,我是認真的,您幫幫我吧,您總不希望您兒子我這輩子都這樣一事無成吧?您不想我娶媳婦兒了?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