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此事學生略有所知,說起來也算是本朝一樁不可言說的秘聞。當日,陳橋驛兵變,太。祖。黃袍加身,開創大宋基業。然太。祖薨後,並未如前朝帝王一般傳位於子,而是將帝位傳給了二弟太宗。據說此乃太。祖之母杜太后遺言,兄死弟及,為的是趙家江山不因幼主弱小而被欺凌。然太宗駕崩之後,並未將帝位傳於幼弟秦王趙廷美,也未還位於太。祖一脈,而是將帝位傳給親子,便是先皇。又因著太。祖之子和秦王都早早亡故,故此傳言頗多,甚而有人言當年太。祖亦是被害,只是全無證據,俱是猜測。如今這襄陽王說是先皇幼弟,實乃秦王之後,不知他與展護衛白護衛之事有何相干?”
包大人輕捋著鬍鬚,點點頭道:“先生果真所知甚多,言之不錯。據聖上所說,近日宮中密探回報,這襄陽王爺心有不軌,不僅控制著荊襄九郡的官員為其效命,四處拐帶他人。妻。女,甚或幼童幼女充當歌舞姬,還似有謀逆之心,與異邦有所勾結。聖上意欲奪得先機,卻苦於沒有證據,不得名正言順地下手處置。”
公孫策大驚,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了,“這,難不成聖上是想——”
“不錯,聖上下了密旨,欲借展護衛與白護衛這事,暗派他二人前往襄陽,以圖取得證據,助朝廷剿滅襄陽王。”
“這,謀逆之事必然謹慎萬分,若王爺果真有謀逆之心,襄陽豈非如龍潭虎穴一般?”
“先生所言甚是。正因襄陽兇險,若非武藝高強、足智多謀之人前往,去了也是枉然,徒然送掉性命。此事也算是聖上仁心,想要護他二人之情。聖上寬厚,不欲因這情感之事便降罪於展護衛與白護衛,只是龐太師與一些言官緊咬不放,聖上也是為難。皇上言道,若成就此事,展護衛與白護衛二人感情之事,便不再過問,由得他二人相守。也好藉著此等大功,正正當當地堵住那些人的嘴。”
公孫策眉頭緊皺,“聖上之意固然是好,可此事若不成,豈不是——”
包大人與公孫先生共事多年,豈不明白他的擔憂。“不錯,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聖上不想與襄陽王撕破臉,所以若他二人在襄陽失手,朝廷無法相救。”看看房中這兩個丰神俊秀的青年,如今陷入如此境地,心中實是不忍,“展護衛,白護衛,終是本府害了你們,令你們置身於如此險境。”
展昭父母雙亡已久,自入開封,便將包大人和公孫先生當成自家長輩一般相待,此刻見他二人傷感擔憂,連忙說道:“大人與先生莫要憂心,這本就是我二人自己選擇,絕無怨言。若謀逆之事起,萬民皆苦,便是沒有如今之事,只為那黎民蒼生,我二人也必盡全力取得證據,助聖上剿滅叛黨,不使生靈塗炭。”他是南俠,心懷天下,悲憫蒼生。
白玉堂卻冷冷一笑,似是對前路毫不擔憂,甚而十分無畏不屑的樣子,“大人,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襄陽便是再兇險,我二人也要走上一趟,斷不讓他老賊壞這天下平安。我倒不信這襄陽能是什麼了不得的龍潭虎穴。”
他話音未落,包大人心中的擔憂便已又增幾分,趕忙勸道:“白護衛,你和展護衛縱然是武藝超群,有勇有謀,可驕兵必敗,斷不可輕敵啊。襄陽之事若真,此刻實乃萬險之地,你二人千萬當心才是。”
白玉堂見包大人和公孫先生皆是滿面擔憂,知自己又出言魯莽了,連忙答應著,“大人放心,我們定會謹慎,拿到那逆賊的證據。”
包大人面露關切之色,立時糾正他,“不,白護衛,展護衛,不論情況如何,要先護得你二人性命要緊。”
展昭和白玉堂連忙答應。公孫策沉思片刻,插言問道:“大人,可要讓盧校尉等人同去,也可多個助力,少些個危險。”
包大人搖搖頭,“不可!聖上特意交代此事不得張揚,必得低調行事,盧校尉兄弟和王朝四人還是且先瞞著吧,待得事成再說與他們知曉。如今龐太師黨羽虎視眈眈,緊盯著展護衛與白護衛之事,欲藉此打擊開封府。我們若稍有不慎,只怕陷空島和金華白家也要受到牽連,不可不當心啊。”
白玉堂聞言神色驟然一凜,展昭也是一臉憂色,包大人忙道:“你二人放心,若真有什麼不測,本府便是拼掉項上烏紗與這性命,也必要護得陷空島和白家諸人周全,斷不讓一個無辜之人受難,你二人只管放心便是。”
“多謝大人。那屬下去收拾一下,明日一早便啟程趕往襄陽去。”包大人如此保證,展昭和白玉堂自就放了心,謝過大人便要退下。時間緊迫,早行一日便是一日。公孫策卻伸手攔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