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瞧瞧這勞什子的盟書是什麼破玩意兒。”想著就要縱身跳起要去拿。
便在這時,卻聽樓下傳來了腳步聲響,白玉堂心裡一驚,果然那人還在暗中盯視,這下麻煩了。心念急轉間,白玉堂心想不管怎樣得先拿到盟書,若不然,這次事出,他們肯定不會把盟書放在這裡了,就是放在這兒,沖霄樓也肯定會變得更加兇險,貓兒和哥哥們都不懂得機關術,只怕傷亡必多卻也難拿盟書了。
白玉堂再不猶豫,也不及去想為何那錦盒就這般不加隱藏地掛在樓中,輕輕躍起,手中畫影一揮,錦盒便直往下落。他左手接住錦盒,臉上的笑還沒完全綻開,便驚見一張銅網從上方直罩過來,無數毒箭也從樓頂不同方向齊齊射來。他身在半空,無處借力,手中速揮著畫影,心中暗道“不好”,今日只怕命要休矣。
就在這一瞬之間,一股大力衝撞過來,把他撞了開去,避開了銅網毒箭,卻也直撞得他血氣沸騰,全身劇痛,腦子卻還清醒。他剛一定神便忙忙地去看,卻見展昭緊扯著他,藉由巨闕之力掛在牆上,身後嗖嗖聲響,毒箭還在不斷髮射。白玉堂又驚又怕又緊張,貓兒?怎麼是貓兒?貓兒怎麼來了?“貓兒——”
展昭卻不說話,勉強地朝他笑笑。白玉堂這才發現展昭臉色蒼白,抓著自己的手不住發抖,心裡又是一驚一怕,“貓兒,貓兒你受傷了?”
“沒事,別動!”展昭今日自到襄陽王府,心裡就一陣陣地發亂,盯著王府裡的那些人,幾次發現自己走了神,竟沒聽見他們說的是什麼,只想著白玉堂現在不知怎樣了,好好的怎會不舒服。越想心裡越不安,越想越覺得白玉堂這不舒服來的蹊蹺。又想到這幾天一直也沒打探到沖霄樓的更多訊息,看樣子還得想點兒別的辦法才行。想到沖霄樓,他心裡猛然一頓,什麼念頭衝出腦海,玉堂該不會甩下自己跑去闖樓吧。這念頭一出,越想越覺得這可能性大,越想越是不放心起來。立時也顧不得王府裡這些人了,急匆匆地趕往沖霄樓。只見門敞著,裡面稀里嘩啦的聲音不絕,聽得他心直髮抖。他再顧不得其他,急忙衝將進去,正見白玉堂被銅網籠罩,數只毒箭齊齊襲了過去,當下不及思索反應,本能地縱身衝出,一手揮舞著巨闕,一手拽拉住白玉堂竄向對面。
衝向箭陣,可能會有什麼後果,他來不及想。長久以來,他愛玉堂,便不在意所謂的世俗與眼光,只盼著護他平安,護他那張揚恣意的笑臉。就算果真在劫難逃,沒了生路,他也盼著與玉堂並肩作戰,直到最後一刻,讓玉堂在自己身邊,在自己懷裡,安心而幸福地一起死去。可是這一刻,他眼睜睜看著玉堂與危險為伍,卻只盼著玉堂能夠安好,能平平安安地度過這一生。
“咚”的一聲,巨闕猛然猛地一下插在牆上,震得展昭右手虎口生疼,險些就要鬆開手來。可他的左臂還緊扯著白玉堂,怎能這般落到地上去受那箭。他用盡全力支撐著,他們二人就這般掛在那裡,直待到毒箭停止,方才避開地上的亂箭,小心地落了下來到地上。
事出突然,展昭縱是速度飛快,拉著白玉堂逃過了銅網,卻終究沒能完全躲過那密集的箭陣。白玉堂被展昭擋開情況還好些,只右肩上被箭劃傷,加上腿上幾道天玄絲的劃傷,並不甚重,沒有大礙。展昭卻因衝過來擋住箭陣,後背被兩支箭射中,右腿上中了一箭,虎口也被方才的大力震得裂開了。
白玉堂瞧見展昭身上的毒箭,著實嚇得不輕,也顧不得後悔自己魯莽,連忙把他攬在懷裡,忙問:“貓兒,貓兒你怎麼樣?你沒事吧?”
展昭傷口疼痛,面色有些蒼白,知道設計這樓的人必是對銅網和箭陣十分自信,並沒在箭上多擦什麼厲害的毒藥。見白玉堂擔心驚慌,忍著疼痛衝他微微一笑,笑笑,道:“無妨,沒射中要害,箭上毒也並不厲害。”
白玉堂咬牙將他身上毒箭拔下,只見傷口處微微發黑,正是箭上毒素之效。他麻利地簡單處理下展昭傷口,從展昭懷中掏出公孫策給他們準備的傷藥,灑在傷口之上止血去毒,又慌忙把解毒藥倒出兩顆塞到展昭嘴裡,自己也吞了一顆。
展昭嚥下藥丸,輕聲說:“肩上的傷也處理一下。”
白玉堂一聽,忙去檢查展昭的肩。展昭輕輕抓住他的手,無奈地笑著:“傻瓜,你肩上。”說著微微抬起下巴指一指他右肩上的傷。
白玉堂拿起藥往肩上隨意一灑,“我不打緊,倒是害你——貓兒,貓兒,都是我——”
白玉堂見展昭為救自己受傷中毒,又是急又是惱又是慌,恨恨地罵道:“該死的趙爵,五爺非宰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