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得麻木不仁,但是不代表他就會消失。有些傷痛是沒有辦法徹底根除的,它會變成一個小黑點所在內心的某個角落裡,直到某一天被觸發,迅速擴張至整個內心都被陰影籠罩。
和佐助不同,花月在感情上雖然怨恨著鼬,但在理性上她又非常清楚這個當時年僅十三歲的少年是如何在木葉與宇智波兩方的野心中做出艱難抉擇的。雖然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她還是忍不住為他和他們感到悲哀。諾大的家族在一夜之間就落寞了,只剩下三個個人和廣闊的土地,這場災難簡直要把他們三個人的靈魂都掏空了。
知道真相的她回過神又怎麼忍心真的動手殺掉他?他是真心把她當做妹妹對待的,曾經是那麼疼愛她,哪怕到最後他不得不對自己的家族下手卻還是在那些人手上為她求得了性命,讓她得以儲存。或許他只是不想讓佐助活得那麼孤單,希望她能在他不在的漫長歲月裡陪伴佐助,她也願意相信那個會蹲/下/身幫她修木屐的大哥哥在那一刻對她是真的溫柔。
明明知道是註定的結果她卻什麼都不能說,什麼都不能做,這種痛苦她無法告訴任何人,她的身份太特殊了,她沒辦法敞開心扉冒一丁點兒險,因為任何一個無心之舉那對她來說都有可能會變成致命的行為。而她經歷過這些,也太想好好活下去了……
所以她不能告訴佐助真相,任憑他在無邊無際的仇恨中掙扎,她也只敢抱緊他,而不是拖他出來。
她在心裡始終覺得自己沒那個資格。
在花月看來,佐助的眼睛裡心裡從頭到尾一直都是圍繞著鼬的,佐助的一切都是為了向他最愛的哥哥復仇,他對一切陰謀都一無所知,也不屑於知道,他是那麼幹淨就像白紙一樣,只要盯著自己所想所做的就好了,不辯駁、不解釋,從來就不會朝其他方向看一看,目不斜視,一條道跑到黑。
他說他要復仇,要振興宇智波這個姓氏。所以他會像發了瘋一樣的修煉忍術。而在花月眼裡自己就是他們兄弟仇恨之間的附帶產品。
雖然她也相信她在他們心裡還是有一定地位的,但這個地位一旦與他們的目的相沖突她真的不確定自己自己能不能得到儲存。
她沒有安全感。
即使她現在是佐助唯一肯定的家人,即使他們只剩下對方了她也不敢完全將自己託付出去,信任對她來說實在是太奢侈的一件事了。她只能在生活中不斷的引導佐助去思考鼬的行為有哪些可疑點,但她又不能太刻意讓他發現她的意圖,畢竟佐助雖然單純,卻是非常聰明的,不然也不會長年霸佔忍者學校的年級第一,被村子裡的人們冠上天才的頭銜,雖然她也很清楚他非常努力。
就像沒有人能夠阻止不幸的事情發生一樣,也沒有人能改變生活很大一部分都是平淡如水的事實。
花月和佐助的生活,在失去了父母之後也還是得照樣過的,和其他木葉村的孩子沒有任何區別,畢竟說實在的人這是個高危行業,這裡的孤兒太多了,他們兩個也算不得什麼特別的存在。時間一久不光村子裡的人逐漸忘了他們家的破事,連他們自己都慢慢地從痛苦中爬了出來。
傷心是一時的,他們不可能一輩子都沉浸在悲傷裡,更何況他們還有那麼多事情要做,不可能每天都悲春憫秋,又不是整天沒事閒的蛋/疼。不論是佐助還是花月他們都迫切的想要變得更強,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時代,雖然身處較為和平的木葉也隱隱的有了危機感——佐助一心想要完成自己的野望,而花月則更擔心團藏把骯髒的欲/望之手伸向他們,復仇與自保都迫在眉睫。
他們的日常也被迫在一夜之間進入少年時代,玩樂的時光被大量的修煉佔滿,每天都過得忙忙碌碌的,雖然他們自己都咬著牙做出一副非常輕鬆的模樣,背後付出的辛苦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說實話花月覺得自己的日子絕對比以前更辛苦了,她一個人不僅要上學還要料理家事照顧佐助的起居,在她心裡住的是一個成人的靈魂,而佐助則是一個真正的孩子,不管他表現得再成熟,花月也消受不起這種照顧,寧可自己擔起女性長輩的職責也不願意厚著臉皮讓佐助跟自己平等的完成家事,雖然她也不願意把他慣壞了,但凡事也要適可而止。以前看同人文裡支使小豆丁佐助做這做那的內心完全可以做佐助阿姨還心安理得的女主們,花月表示不能理解。
像做飯做衣服這種事佐助就完全承擔不來,花月每個月的最大的煩惱就是為什麼佐助又長高了她上個月、上上個月才做的新衣服又不能穿了,或者雖然可以美白防曬但也不想每天都將就佐助的喜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