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外邊的天色,已經到了掌燈時分了,她被安排到這裡之後,坦然地享用過晚餐,只是除了跟進跟出的丫鬟僕婦以外,並沒有見過其他人,也沒有人找她,杜十七感覺自己是被曬在這兒了。
異世他鄉,人生地不熟,杜十七在未摸清楚狀況之前,還沒有具體的打算,以前在漂泊的時候,她還可以應徵工作餵飽自己,可惜她穿到悲摧的古代,女人要想衣食無憂,除了出賣皮肉,就是嫁為□,到目前為止,杜十七還未想到可以謀生自足的法子。
跑江湖賣藝,這個念頭也閃過多次,杜十七在古裝劇集裡邊見過,曝光率也相當頻繁,就是不知道可行性如何,而且就算她不介意被人圍觀地翻勁頭賺錢,也得等到她清算完和沈七城之間的爛帳再說。
佔了她杜十七的便宜,能抹抹嘴兒就完嘛?
也不知道沈七城現在會怎麼樣了,有沒有被他老子沈思打得屁股開花?
想到沈七城現在很可能被繩子捆綁在春凳之上,衣衫剝落,袒臀露股,盛怒之下的沈思,手持毛竹板子,噼裡啪啦地打得脆快,杜十七就有心花怒放的感覺,可這種事情只是yy,沒有親眼目睹,杜十七心有不甘。
放下茶盞,杜十七一把拉起小針來,神秘兮兮地附在小針的耳邊問道:“你們少爺現在,可是在祠堂?”
小針的神情,明顯地又呆了一呆,然後才訥訥地:“回姨奶奶的話,小侯爺,小侯爺他……還跪在府門外。”
啊?
這次是杜十七呆了呆,扳著手指算算時間,也有小半天兒了,還跪著呢,膝蓋不都得跪腫了?
偷看了一眼杜十七,小針猶豫著道:“姨奶奶,因為姨奶奶的事兒,侯爺大動肝火,小針是沈府的家生子,七八歲上就服侍主母,還從來沒有見過侯爺如此盛怒,沒有侯爺的吩咐,沒有人敢叫小侯爺進來。”
稍微停了一下,小針又偷看了下杜十七的神色,更加猶豫不定地道:“姨奶奶,小針沒有讀過書,知道的道理不多,說的都是實在粗理,萬一說錯了,姨奶奶別笑話小針。姻緣天定,姨奶奶和小侯爺也算是千里姻緣一線牽,若是為了姨奶奶的事兒,侯爺和小侯爺較了真兒,父子之間感情有傷固然不好,就是姨奶奶和小侯爺之間,可能也有了隔閡,日子還要過得長久,一時之氣,不置也罷。”
聽小針繞著彎子說話,言下之意,是要自己為沈七城說情。
真是雞給黃鼠狼拜年,難為她怎麼想的,要她在昌安侯沈思面前架橋撥火還行,說情,別指望了。
杜十七本來想一口拒絕,話到嘴邊,又改了主意,她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出去,看看沈七城罪有應得的狼狽樣兒,於是嘆了口氣:“哎,事到如今,還有什麼氣好置呢?你的話,說得不錯,這個
真兒果然較起來,我今後在沈家還怎麼呆下去?侯爺的書房在哪裡,我去拜見侯爺。”
聽杜十七的口氣軟下來,已然默許了自己的懇求,小針喜出望外:“姨奶奶真是天底下第一菩薩心腸的好人,除了姨奶奶,別人說的話,都沒有分量。小針給姨奶奶引路去拜見侯爺,幸而現在夫人並不知曉,不然就是佛祖來了,也沒法子了。”
小針是欣喜之下,口無遮攔,杜十七聽得蹊蹺:“夫人?侯爺的夫人嘛?你以前服侍的主母?”
方才湧上來的喜悅,瞬間就沉默下去,小針好像對口中提到的夫人頗為忌憚,囁嚅著:“不是,回姨奶奶,小針以前服侍過的主母,是鬱久閭的宗女……”
玉九驢的棕驢?
小針的話,聲音極小,在喉嚨裡邊打轉,吐字含糊不清,杜十七聽得瞠目結舌,可是她知道自己一定聽錯了,不會傻到去問。
小針一邊說一邊四下偷瞄:“姨奶奶大概不瞭解,主母是柔然鬱久閭氏的宗女,是聖上的左昭儀娘娘的族親,夫人,夫人姓陰,是南人。”
前邊的話,杜十七聽明白了,到了最後一句,又忍不住噴了:“啊,夫人是男人?侯爺是gay?”
小針愣了愣,她沒聽清楚杜十七說的那個詞兒:“姨奶奶說侯爺是……?”
杜十七連忙收回話題:“陰夫人是男人?”
小針點點頭:“姨奶奶知道,夫人的身份,多少也是個忌諱,所以……”
杜十七連連擺手:“不用說了,明白了,果然是個忌諱,好了,你快點領路,別耽擱了。”
小針點頭施禮,提著一隻風燈,在前邊引路,杜十七跟在後邊,心裡特別奇怪,真是人不可貌相,看那個沈思長得儀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