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上了唐幫少主的名號,他再次成為透明的存在,被打入更深的絕望中。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唐諄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開始不再幻想。
他偷聽到幫裡的人說他可憐,一出生就沒了母親,聽到幫里人說他的父親是如何地厭惡他,聽到說他父親是如何喜歡寵愛他那個才出生幾天的弟弟,聽到說他的母親是地位低下卻想著從山雞變成鳳凰的歌女。。。。。。
唐諄看著眼前的一切,呵呵呵笑出聲,嘴角的笑容讓手下人看起來很是發顫。
他終於擁有了這座他三十幾年來都無法入住不敢踏足的唐公館,很快,他就可以把那個老頭子給驅逐到唐幫破落的院子去。
而他唐諄,會成為唐公館的主人,成為上海灘數一數二的唐幫的幫主,以前那些看不起他蔑視他的人很快就要仰視他。
正沉浸在幻想之中的唐諄沒看到手下人一臉難色地走了進來,對正站在大廳下面的人耳語了一番,那人掙扎了一番,才抬眼喊了唐諄“諄少。。。。。。”
之後的最後,一直像是在看笑話一樣看他們幾個如何進行螞蟻撼動大樹遊戲的唐諄知道了唐聿真的逃走的訊息,簡直沒法再氣急敗壞了,儘管他受了傷,可是逃走了就有可能被人救下,他恨自己剛剛怎麼沒有直接崩了唐聿,留下那個後患。
“去,馬上去看看唐聿最後消失的地方有沒有什麼暗道,一定給我找出來,找人給我圍住唐公館,我就看看唐聿這條受傷的魚怎麼逃出這灘淺水。”
“還有,讓李讀好好看著黃老大,他那種身份千萬不要讓他到大街上亂逛,萬一巡捕房那群人認出了他,那就不要怪我了。”
“是”
唐諄一腳踢翻了大廳裡擺著的凳子,心裡煩躁不已,如果不殺了唐聿,那他今天來這唐公館損失的這些人還有什麼意義,說不定還會暴露了自己。
再看暗道中在撐著自己行走的唐聿,漸漸開始體力不支了,暗道直接通到近郊的小樹林去,距離有些遠。
因為害怕追兵,唐聿也沒能好好地包紮傷口,只能草草地扯了衣服的布料裹了一下不肯停止冒血的傷口。
而他身上左胸口處的傷口卻是沒法包紮,再加上是冬天,暗道裡的氣溫很低,唐聿受傷後就開始低燒了,頭暈腦脹不止,身上也是是一會兒熱一會冷。
冷熱交替折磨著他,等他走出了暗道之後,整個人的神智已經有些不清不楚的了。
撐著自己離開暗道的範圍,歪歪斜斜地走在根本就沒人來過的小樹林裡,漫無目的地走著,他實在不知道要往哪裡走,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身在何方,只能是隨便亂撞,走到哪兒算哪兒了。
這會兒已經是接近中午了,天已經放晴了,只是天氣還冷得很,這個地方這個時候連個人影都沒有。
唐聿一點也不懷疑自己今天會死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到處是冬天的肅殺的氣息,是不是還可以襯托他自己就要死去的悲涼命運,只是就這樣死去實在是太虧了。
眼前的景色慢慢變得縹緲起來,唐聿覺得自己是一個特別樂觀的人,都死到臨頭了還在計較死得虧不虧的問題,可惜他腦子裡不知道該想誰了。
從進地道開始就把自己身邊的人全想了一遍,連葉晨澍那個男人婆都在腦子裡跑了一圈,嘲笑他沒用沒出息。
最後,唐聿實在是沒法再撐了,腿一軟直接栽在了地上,倒下的前一刻,意識有那麼一絲絲的清醒,那時候眼前似乎出現了葉晨澍正很鄙視地看著自己的眼神。
唐聿可奇怪了,是不是臨死前,人會見到自己的冤家死對頭啊,但是怎麼這個人不是他那心心念念要滅了自己的大哥唐諄呢。
。。。。。。
早晨起來,雲洛就和雲老爹給馬場的馬兒餵了乾草,天氣太冷而且早晨時候還下著小雨,今天本來想要拉著馬去散步的計劃也擱淺了。
雲洛便尋思和雲老爹走到白蘭莊園的外圍去採一些冬天才會生長的果子回來,順便還能找個藉口去看看陸南萱。
雖然他在馬場工作,可是也不能沒有規矩整天跑到主樓那邊去玩,可是有了果子就不一樣了,有藉口行動了不是。
雲老爹也知道雲洛是想去見陸南萱了,這孩子自小就苦,現在待在這馬場裡,他大哥雲宇又不在身邊陪著,整天只能對著他這把老骨頭對著幾匹不會說話交流的馬,對於一個小孩子來說,也是無趣得很,他凡事還是儘量滿足他。
這一輩子下來,他雲奮還沒過過那麼悠閒輕鬆還不用被人看低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