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腰的長髮隨意的用絲帶束著,散落在身後,臉色紅潤,五官精緻,活脫脫一個美人胚子,這不是祝婉憶是誰。
“真的有人跟蹤?”海棠臉色深重,她怎麼就一點都沒有發現。
“能觸碰到山谷核心地帶的人,不管他是不是有意,我們都該謹慎。好了,讓我看看你都帶回來什麼好東西。”祝婉憶笑著,海棠帶回來的可不正是她都需要的。
“這是給小諾的?”五顏六色的作畫顏料,看起來就很鮮豔。
“才不會給他,臭小子,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他長大,不幫我說話也就算了,還說我羅裡羅嗦,小王八蛋,看我怎麼收拾他!”海棠氣呼呼的將其餘的東西打包起來卷跑了。
“姐姐!”這邊海棠剛走開,雅瑟就氣喘吁吁的趕了過來。
“怎麼了,這大清早的,你們一個比一個興奮?”祝婉憶端詳著手中的宣紙,這下,夠她一段時間的練筆了。
“懸崖上……”雅瑟有些吞吐。
“懸崖上?怎麼了?”祝婉憶不明白,但看著雅瑟的表情,她大概知道了雅瑟要說什麼,卻不願意相信。
“那個人在懸崖上建了宮殿,而且聽聞,每個月圓之夜都會到這裡來,剛剛觸碰山谷迷陣的便是他!”雅瑟一口氣說了出來。
他知道她沒死?還是說他是打算在這個地方給她建衣冠冢?
“你剛剛上去了?他知道了些什麼?”祝婉憶握著宣紙的手有些顫抖,煌御天害得她好慘。
三年前,他一個人分飾兩角,將她騙得團團轉,明明眼睛是好的,卻假裝看不見,看著她恍然不知的樣子,很好笑,是吧!
若不是那天她無意聽見煌御天和龍嘯天的對話,她怕是到死也被矇在鼓裡。
“姐姐,你知道的,他一直都在找你!”雅瑟有些慌張,三年來,好不容易得來的平靜難道就要這樣消失?
“這裡是山谷,不是他想進就進得來的!”祝婉憶苦笑,她是有多愚蠢,就在昨天晚上才知道自己辛苦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是那個男人的!
可憐的小諾,她以為她這輩子都辦法告訴她的兒子,他的生身父親是誰!
“走出去很容易,進來就未必有那麼容易了!”說話的白衣男子叫作卿長生,絕情谷谷主,當年,祝婉憶自恃落崖詐屍,差點丟了自己的性命,是卿長生救了她和海棠,後來又救了雅瑟。
他的醫術妙手回春,他的劍術無人能比,他佈陣也是一流,而最最難得的是,他竟然從小就生活在這個世外桃源,不曾出去過。
三年前,煌御天親手喂祝婉憶喝了墮胎藥,為的是保住她的性命,卻不料,暗中隱藏的海棠早換了藥,所以,祝婉憶喝下的只是治癒重傷解毒的藥,跌落絕情谷後,卿長生用他精湛的醫術,解了祝婉憶的毒,還保她順利生下一個男嬰,便是那個剛會屁顛屁顛走路,就奶聲奶氣喊著祝婉憶的皮小孩。
大理國是沒有冬天的,確切的說是有冬天,卻未必有大雪茫茫,銀裝素裹的那般美景。
煌御天再出來的時候,屋外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沒有祝婉憶的三年,每日每夜都似冬天般寒冷徹骨,寒冬的時候,他更是一有時間便到這個地方來。
單單是這樣坐著看雪,那思念也會減輕那麼一點點,不,或許,是因為心裡想著,想著想著,便沒有那麼痛,想著想著,就像她在身邊從未離開過一樣!
大雪洋洋灑灑飄落在院中,屋頂上,樹上,不一會兒,就將這個世界裝扮成了冰雕玉鐲的美景,雪花,六瓣,白色的,冰涼的,沒有味道的……
若是祝婉憶在,她會這樣跟他形容吧?
因為在山頂,所以寒風吹得便更猛烈些,素然出來就看到煌御天絕世而立的身姿,挺拔偉岸,多了些冰冷的氣息,少了三年前的那絲溫和!
一國之君,心裡裝的唸的卻還是那個女人!
“天冷了,進屋吧!”素然將手上的披風給煌御天披上。
素然長著一雙極其漂亮的眼睛,明眼黑眸,像滴水的葡萄般晶瑩剔透,一頭柔順的秀髮隨意的散著,淡綠色的羅裙將曼妙的身姿襯托的婀娜多姿……
“婉兒可曾見過如此洋灑的大雪?”煌御天攬過身邊的女子,低眉吻了上去。
祝婉憶緊攥著脖子中那塊溫潤的墨玉,指甲像要掐進掌心中……他所說的愛也不過如此,擁著別的女人,然後裝模作樣的找著她,是她傻?還是他太過於算計?
剛剛,就在那一霎那,她看著那個孤獨的身影,聽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