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懷德的光,也一起參加,只有林子墨有自知之明,連名也沒報,不去受那趟罪,自在家裡跟著父親巡視家裡的產業。
林子浩等人隨著歐陽家車隊走了好幾天了,林子墨正跟著父親蹲在棉花地邊,看著佃戶們拔草。棉花棵子高大,七月份剛剛結花,葉片有點蔫蔫的,林子墨皺起眉:“爹,我告訴過你棉花要打頂嗎?”林懷德一愣,磕磕手裡的眼袋鍋:“沒有啊?怎麼?棉花還要打頂嗎?”林子墨點頭,端詳一下:“就是把頂上掐去一葉一芽就行,棉棵下邊的無用的費枝條、葉子等也要修剪去,省的把養料佔去。”
本來這年頭就沒有化肥等物,肥力不充足,在給佔去一部分,棉花更是減產。走過去翻起下垂的葉子,果然,星星點點地粘著不少棉鈴蟲:“爹,長蟲子了。”林懷德嘆口氣:“沒辦法,每年都長,只能把害蟲的葉子揪去,可這麼多的棉棵,揪不過來。”
林子墨吃驚:“就這麼放著嗎?”“是啊,只能祈禱上天保佑,少鬧病蟲害多打些棉花,不然,棉花價格就會一直居高不下。”招手叫過來莊頭:“聽到三少爺交代的了?交代他們幹活時手腳輕點。”
林子墨一抬手道:“還有,馬上泡點旱菸水,給棉棵灑灑,大概能制蟲害。”林懷德大喜:“真的,棉花也能用這個法子?”林子墨點頭:“大概有作用。”莊頭忙顛顛地吩咐人去,這個三少爺說的話,一般很管用,棉花的產量上來,家裡就能多做床棉被,給孩子們做件新棉襖了。
看著佃戶打剪下來的無用枝條,林懷德感慨:“以前也沒想到過這個辦法,這個多簡單啊!能多打多少棉花啊!村裡人大多數人家,也能給孩子做件像樣的衣服。”在村裡住長了,也有了感情,看著不少孩子們大冬天也穿不上件棉襖,心裡很不好受。
“這是在幹什麼?”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林子墨翻了翻白眼,這個靖王爺跑他們家,跑順腿了,動不動就來。還得臉上恭敬地轉身,父子倆一起行禮:“見過王爺。”朱睿抬抬手,眼睛盯著地裡幹活的人們:“這又是一項新種植法子嗎?”問完,眼睛轉向了林子墨。
不過,林子墨對於靖親王這種為百姓著想的態度,還是很佩服的,忙又介紹了一遍:“不過,這也是剛剛實驗,還沒出結果,所以還沒向王爺報告。”老爹身為司農訓導,專司農事,有了新的種植方法,可是一定要向上報的。
揮揮手,身後馬上走過來安樂:“爺,有何吩咐?”朱睿道:“馬上讓跟隨計程車兵,學會棉花的新技術,然後連夜趕去各郡縣傳播。”
林子墨無語,士兵也可以這麼用?忙大聲道:“王爺,這種法子我父親還沒實踐,不能保證真提高產量。”雖然有把握,還是提前把話說明,如果有萬一哪?
朱睿回頭,酷酷地一笑:“我相信你,我想等年底,你父親的官位又得升一升。”意味深長的眼神,看的林子墨一身雞皮疙瘩,忙轉過身子不看他,裝鴕鳥,愛咋地吧,反正目前看,這個靖王爺還沒壞心。
一個月後傳來大捷,林子浩中了鄉試底十八名,歐陽志中了二十五名,而林子翰和林子文落了榜。這也是意料之中,博陽州城相當於現代的一個省,參考的秀才每年規定三千人,取中只有三百人,這道窄橋,不易衝過去。
家裡大放鞭炮,慶祝林姓家族終於出了為舉人老爺,眾族人把大門卸下,門樓上重新加了一層,以示林懷德家從此改換門庭,也加入了高門樓一族。
怪不得稱呼官宦世家為高門樓,原來官做得越大,門樓蓋的越高,看看故宮吧,門樓簡直是一個宮殿。
大伯一家也趕來迎接新舉人,大伯還好些,侄子考上也跟著高興,大伯孃則不然,耷拉著大餅臉,一聲不吭,帶著也蔫了的林雲坐在角落裡。倒是大堂嫂大著六個月的肚子四處幫忙,對於大堂哥沒考上這件事,一點不帶樣,嘴裡招呼:“二嬸,親戚們都來了嗎?要我幹什麼活計您說話啊。”
這麼多的下人,當然用不到她幹嘛,不過,人家這就是個態度,表現出來讓人痛快。林子墨點頭,不怕人厲害,就怕她不講理,能把大伯母管的老老實實,還能不添亂,拉巴一把她家也沒什麼。
林子浩他們回來,家裡一直熱鬧了好幾天。如今林家也是官宦之家,四周圍的人也都受過林家的恩惠,於是,連別的縣裡計程車紳都派來了人祝賀,當真是聲聞百里。
林子墨很納悶,二哥沒考上,臉色不好有情可原,怎麼大哥臉色也不好?亂哄哄地也沒空問,直到全都平靜下來,一家人圍坐在一起,林子墨才問:“怎麼了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