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特瑞坐上了椅子,他小心的信封背面封口朝上按在了書桌桌面上,然後從一邊拿過了拆信刀,利索的將信封拆開。
當他展開淡黃色的信紙的時候,上面只有一個簡單的單詞。
——“今晚”。
他砰的將信合上,動靜大得讓一邊吃的正嗨的摩尼毛倒豎著從毯子上一下蹦了起來,直齜牙。
此時此刻,他無比的渴望——德拉科已經離開霍格沃茨了。他不想讓德拉科失望。
週日的校園——看起來無比的平和。
清晨的湖風從沾著昨夜的水露的平鋪一地的碎石上輕飄飄的拂過。魁地奇球場上又有哪個學院在為下次的校園賽進行著準備練習和戰術訓練。黑湖邊黑色捲髮胖乎乎的男孩苦惱的一邊對放在他捲起褲腳的腿上的高階草藥學上的彩繪,一邊皺著眉觀察著湖中的植物。陰森的地牢一邊的辦公室中,暗藍色的櫃火滋滋燃燒著,而它的主人正抿著唇不耐煩的推開身邊椅子上湊過來的黑乎乎眨巴著大眼的狗頭。。。。。。。。。。
除去某一部分極度少數的人之外,幾乎其餘的所有人都還沉浸在絕對安全的、封閉的霍格沃茨的童話城堡中。
黑夜用極度絕望的姿態慢慢的、一步一步的逐漸侵蝕了天空的一角。
伴隨著一聲響徹了整個校園的鐘響,黑夜用人類的計算方法整個籠罩了這片土地。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德拉科也向來到英國的奧利維亞和程蕭拜別,幻影移行回到了學校。
“你為什麼還在這裡?”
伴隨著一道黑霧在賽特瑞的眼前凝形,一陣有些嘶啞、但是也十分冰冷的聲音傳了出來。
賽特瑞艱難的抬起頭,站在他眼前的人穿著漆黑的袍子,漆黑的直髮被剪短了些,劉海下平靜無波的眸子連一些多餘的神情都沒有。
“我。。。。。。。。。只是在——思考他現在在哪裡。”
對方輕輕笑了一下,非常冷,比嘲笑還要顯得可笑一點,“你在這裡坐了一天?”
“差不多。”
他嘴角咧得更大了,“就是為了想他在哪裡?”
這下賽特瑞又沉默了。
“讓我來告訴你吧。”他收好了自己的魔杖,走進了賽特瑞一些,垂著頭收斂了臉上的笑,面無表情的陳述,“他去你母親那了——他正在揹著你調查著些什麼,他什麼都沒有和你說,對吧?”
看到賽特瑞依舊抿著唇沉默,他卻絲毫不擔憂,也不著急似的:“他現在要過來找你了——這是你唯一的機會。賽特瑞。”
“你的任務也不是盯著我,萊昂。”賽特瑞沉吟了幾秒,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掏出了自己的魔杖,抬起頭看了對方一眼,“你這已經處於單獨脫隊了,先生。”
“鄧布利多會由貝拉解決的。”萊昂羅齊爾伸出蒼白的手攏了攏漆黑的斗篷,他語氣平淡,卻莫名帶著漠視的味道:“而你,也勢必完成。”
賽特瑞一下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他有些惡狠狠的瞪著對方漆黑得如同兩口深井、完全照不進陽光似的瞳孔,“如果我沒有完成呢?‘他’就殺了我?還是殺了我的母親?”
“別擔心,賽特瑞。”萊昂面無表情的走上前,他伸出之前攏著袍子的右手輕輕貼住了賽特瑞的後腦勺,他的手和德拉科一樣冰冷,但是卻不能讓賽特瑞感到哪怕有一點點熟悉的味道。“你們誰也不會死——因為如果你完成不了,我會替你完成。”
“上帝——”一個女孩難以置信的捂住嘴,她感到渾身發冷的一把拽住正在前面不遠處走著的不認識的紅髮少女,“你看見了嗎?”
“噢?”紅髮少女身子朝後一倒,她正準備扭過頭抱怨的時候,她忽然看見了身後拉住她的女孩的臉上正有著不敢相信的驚恐。少女一下慌了神,她也忘記了抱怨,趕緊握住對方輕輕顫抖的手,走上前了兩步低聲的發問道:“嘿——你還好嗎親愛的?我是金妮韋斯萊,你是赫奇帕奇的新生?你感到哪裡不舒服?我送你去龐弗雷夫人那吧?”
“不——不用!我很抱歉——不過,”她慌慌張張的說,抽出了自己的手,指向對方的身後頭頂天井露出來的小半截天空:“上帝啊——你先看那裡!”
金妮還沒有回過頭,遠處的其他的走廊也傳來了依稀的驚恐的尖叫。
一霎那時間就像是被無限的拉長了,金妮的眼睛中還沒來得及換上不明所以的神情,就已經被驟的放大的瞳孔佔據了。
剛剛黑掉的天空上忽然多出了一個代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