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靜得有些駭人,不管我嘴裡說些什麼,就是沒有人現身,弄得我好像是可笑的獨角戲演員似的,一怒之下,我便打算走人了。
“不錯啊,翅膀硬了,連哥哥都學會戲弄了,好,很好,你愛玩捉迷藏是嗎?那你一個人慢慢玩吧,你傷口潰爛是你自己的事,你不想別人碰你也是你自己的事,以後就別拿這些來煩我了,我也不管你是生是死——”正抱怨得興起,我卻忽然發現自己抬不起左腳,似乎被一股蠻力所鉗。
我低頭一看,腳腕處的布料早被水浸溼了一大片,一隻蒼白修長的手正緊緊地抓住我的褲腿不放。
如子夜般漆黑的長髮溼漉漉地披散在少年削瘦的肩膀上,順著水珠的方向沉入水面,卻又漂浮而上。
“起來,讓我看看你的傷口。”我停下腳步,居高臨下地命令道。
那人搖了搖頭,扯住我褲腿的力道再度加重。
我嘆了口氣,認命地蹲□,直視著對方那雙黑白分明,澄澈漂亮的眼,“你在耍什麼脾氣?為何不讓人服侍,明知道舊傷復發不能碰水,又為何不聽勸?”
他對我的指責置若罔聞,甚至還頗為愉悅地笑了笑。
我呼吸不由一窒,媽蛋,這也笑得太勾人了!
等等,這重點不對!
我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努力暗示自己:別看,別看!但那具青澀美麗的少年身體就像一個發光體一樣,不斷誘惑著我繼續往下看。
修眉入鬢,長睫沾霧,鳳眼含情,也許是被這水溫所影響,那張薄唇也殷紅似血,彷彿被人啃過般,強烈地吸引著我的視線。
更該死的是,我發現自己竟然有了欲/望!
我忍不住低聲咒罵了起來,天知道這種欲/望對我來說有多麼痛苦!
這具身體男性、功、能的殘缺造就了欲/望病態的抒發方式,那玩意能硬,但卻無法身寸出米青液,就像快爆炸的岩漿被堵住,簡直是最為殘酷的折磨!
“哥哥,阿醜,想,一起洗。”蕭紹酬渾然不覺我的醜惡想法,一如既往地認真表達著他對我的喜愛。
不知是氣溫的關係還是自己的緣故,我感覺自己頭腦竟然有些昏沉。
“不…你先起來,”我有氣無力地說著,“讓我看看你背上的傷。”
他看了我一眼,乖順地轉過了身背對著我。
這是一具介於少年與青年間的身體,青澀卻又有著蓄勢勃發的力量,儘管顯得有些薄弱,但我相信只要再繼續調理個兩三年,絕壁會變成完美的男性軀體,就如同當年對方從發育遲緩的孩童成長至今一樣驚豔。
可…就算再驚豔,在看到少年背部的時候,都會選擇性地遺忘。
眼前少年的背部絕對是一場災難。
原本蒼白細膩的肌理上佈滿了一大片青色胎記——鹿角、蛇身、鷹足,以及滿背的鱗片,這幅天賦異稟的胎記龍騰圖幾近盤踞了他整個背部,遠遠看去還覺得挺酷,仔細看卻有些駭人。
如果僅是如此的話,還稱不上一場災難,頂多算是較為另類的藝術刺青。
但是!
一條又長又猙獰的傷疤宛如詛咒般從頸部貫穿到腰線,殘忍地將整個後背劃分成了兩半,更恐怖詭異的是,這道疤痕恰巧將圖騰裡的龍也分裂成了兩半,其頭部眼珠均被‘分家’,只粗看一眼,便令人毛骨悚然。
可我卻是看慣了的,當年四娃受傷還是我親手給他上的藥呢,當時血肉模糊的更嚇人,如今這傷雖說一直反覆,但傷口好歹還是癒合了的,再怎麼難看猙獰都不會影響我的心緒了。
我用手輕輕劃過蕭紹酬的頸部,他渾身一顫,似乎有些不滿地轉過頭來瞪視著我。
時光能改變人的樣貌,能湮滅曾經的記憶,卻無法磨滅眼前這道醜陋的疤痕。
“這裡疼?還是這裡疼?”我扔棄心底那一絲憐憫,毫不含糊地開始戳對方的痛處,“你每次舊傷復發都是先疼這裡的對吧?”我笑道,手沿著對方那條猙獰的軌跡往下延伸,直至腰窩。
然後,用力一按。
“啊…”他發出短促的一聲叫喊,語氣與其說是痛苦不如說是…興奮。
我愣了一下,再度尷尬地發現自己好不容易疲軟下去的某件擺設又直挺挺地站立了。
這回似乎有些玩脫了,他再也不肯乖乖地站在水裡任我擺佈了,只見他驀地轉身,長臂一伸,將措不及防的我一下子拽到了水裡。
耳畔的水花發出巨大的聲響,我的口腔鼻間都被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