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岐山(九)
作者有話要說:
伯邑考心頭一驚,雖然聲音不同,面容也完全不同,但是面前男人說這話時的神態、語氣甚至是身上爆發的凌冽、冷酷的氣勢與紂皇完全一致,彷彿站在他面前的就是那個霸道殘酷慣了的男人!
卻是不等他有所反應,江一春手中的劍鞘已然向他攻擊了過來,伯邑考連忙出劍橫在胸前反擊而去。讓他想不到的是,一貫以文弱示人的江一春手上功夫竟也十分了得,竟與自己這個自幼習武的人打了個五五平分。
伯邑考心中詫異,卻是顧忌著冀州安危不能真下殺手去攻擊江一春。那江一春自然將他這點看出,因此處處進逼,終於在五招之後劍鞘一下子拍打在伯邑考的右手上,迫他吃痛丟下了手中寶劍!
與此同時,江一春一下子將他推擠到牆上,伸手就要去掐的脖子。意識到他這一舉動的伯邑考大驚失色,連忙出手鎖住伸到自己脖子上的手,微微透了一口氣冷冷盯著江一春道:“你騙……”卻是話到嘴邊目光一暗,立即換過語氣質問道:“江城主莫不知三年前陛下就已經下過詔書,這世上除了大商天子再不能有一人能以‘朕’字自稱?”
江一春冷冷一笑,已然無所顧忌地捅破這層窗戶紙道:“伯邑考,少說廢話,朕現在就要弄死你!”
“你……”伯邑考聽見這話,知道對方並不上當,且已憤怒至極,再不想避諱。在對方盛氣逼人的目光下,伯邑考忽然覺得雙腿發軟,心臟也突突地跳得厲害,不能說出一句話,只能愣愣地盯著對方的雙眼,許久方軟下聲音主動示弱道:“你……還會醒過來嗎?”
江一春一頓,隨即發出一陣悶笑聲。伯邑考被他抵在牆上,只覺得那聲音非從對方的喉中發出,而是從他的胸口傳遞而來,震得自己的心臟都微微地顫抖了起來。
半晌這混蛋才輕聲笑道:“大公子是聰明人,明擺著的事情何必還要再問?”
伯邑考的心為這一句話微微地沉了沉,卻又莫名地安定了下來。只是想到江一春竟然就是紂皇本人,終究哈似乎讓他有些無法相信。
伯邑考不由得微微地動了動身體,出聲確認問道:“陛下為何會是江一春,難道是借屍還魂?”
“非也。”紂皇回道,“只是四年前朝廷中不臣者眾多,先帝憐惜於朕,便授以秘法使朕學得分。身之術,護我殷氏重奪天子尊嚴!”
得了解釋,伯邑考微微垂眸,卻是理不清自己此時心情,有被人欺騙的憤怒與酸楚,卻也為這混蛋男人還活在這世,以後也一定會醒來這件事而隱隱雀躍起來。
復又抬起雙眼,伯邑考微微吐出心口因為擔憂狗皇帝而長期壓抑著的一口鬱氣,而後勾起嘴角冷冷道:“如此秘辛,陛下不應當告訴邑考。”
“無妨,方正朕現在就要殺了你了!”紂皇冷酷不屑地笑道,“死人總是能夠很好地保守秘密的!”
因為這句話,伯邑考臉上冷意更冽,當即反駁道:“陛下莫不是以為邑考真心愛上陛下,所以連自家兄弟、祖宗基業也不顧了麼?那陛下一定是誤會了,邑考這般做全然是為了天下更多的百姓不被這戰火所灼!”
對於這份辯解,江一春只是不置可否地“哦”了一聲。他忽然又哼笑一聲,而後便將劍鞘丟在一旁,雙手一起用力將伯邑考鎖住自己右手的雙手反鎖住,分開抵在伯邑考的頭部兩側,而後輕輕笑道:“原來是朕又誤會你了麼?”說罷竟是低下頭來,要親吻伯邑考的嘴唇。
意識到對方意圖,伯邑考不禁愣了一下,雙眼不由自主地盯向對方靠近過來的嘴唇,心臟再次突突地跳動起來,卻比剛剛還要猛烈許多。
卻是在碰觸到江一春微微張開的雙唇中吐露的氣息時,伯邑考緩緩地側過了臉。
江一春瞧見他這樣,不覺有些驚訝,眼底光芒忽然泛起一陣失落,而後這份失落又被趣味所代替。
江一春微微抬起下巴,在伯邑考的眼角上吻了下去。
感覺到對方的唇瓣的落在自己的眼角上,伯邑考立即閉上了雙眼。而那江一春並沒有將這一吻延長,而是蜻蜓點水一般點了一下,而後抬起頭來輕快地笑了一聲,並且向伯邑考道歉道:“看來確實是朕自作多情了,大公子確實沒有愛上朕,這兩個月來那般對你,實在很對不起。”說罷便放開了伯邑考的雙手,向後退了一步。
雙手重獲自由的伯邑考,卻是因為對方那輕輕鬆鬆微帶痞意的語氣而感到心涼,這猶如他剛剛入朝歌時,紂皇對他的語氣幾乎無二,彷彿這個人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