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別添亂了。到了,到了,就是這家。”小賈急得一頭汗,連忙開啟門。
“哎,你怎麼停在餐館的後門?”
“言總吩咐的,說是走後門,也許是被狗仔隊圍住了。”小賈輕噓一口氣,看向後門口。
言戰撐著傘走過來,說:“辛苦了。司燃也來了?”
“言總,你喝了很多酒?”司燃聞到一股濃重的酒味,她又看向言戰那一身碎花裙,“言總……”
“被人跟拍到現在,頭真的很疼。別問我任何問題,好麼?”言戰收起傘,她握著那個深紅色的傘柄,抬頭,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家……她甚至不知道名字的小餐廳。
“言總,走了嗎?”
言戰低下頭,看著手上拿著的這把傘,摩挲了一下它深紅色的傘柄。
“言總……”司燃也看向言戰手中的拿把傘,言戰抬頭,衝她笑了一下,抬手,一個利落的弧線,她將那把傘扔在了小餐廳的附近的那個垃圾桶裡。
司燃皺皺眉,她脫下自己外套,給言戰披上了,說:“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身體不太舒服麼?著涼了?”
“好極了。這十幾年來,就現在,我覺得好極了。”
“小賈,開車。我想回公司,整理一些重要的檔案。今天應該有很多人在找我,是不是?”
“很多人都需要言戰來決定他們的生死,不是麼?”
司燃和小賈都笑了,保姆車從後門疾馳而出——
☆、從未結束的夢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顧雙城。
可你們知道嗎;當我看見它的第一眼,我就覺得,我知道它,我見過它,它就像是從我心裡走出來的一般,一個動作;一個眼神,統統讓我覺得熟悉的發酸。
我好像一直在等它;一個人默默的一直在等它,在那多人裡面;我,言戰就是在等這個人。
請允許我用“它”這個無關性別的稱呼,因為當時我的雙眼就像是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紗;她的一切我都看得不真切,她抱著個籃球,靜默不語,就那麼站在那兒。
她像是某種,在這個地球上並不存在的,某種……某種生物,活生生的存在著。
我感嘆她的奇妙,感嘆她的美,就連她英挺的鼻尖上的灰塵,也覺得讓我的心砰砰跳。
我幾乎目不轉睛,我很想哭泣和大叫,告訴這言宅裡的所有人,我愛她,她是我的!
平生第一次,我想獨佔些什麼,把她藏起來,嬌養著,給她我所擁有的一切,讓她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開心著。
千萬種終身擁有她的方法,從我的腦海中湧過,我被這些想法嚇到了,嚇得後退幾步。
這些想法那麼張狂,那麼肆無忌憚,又那麼難以阻擋的膨脹起來。
像是寂寞了千萬年的山崗上,又在剎那間開滿了各色的花朵,一瞬間,全部綻放!
那些忽然綻放的喜悅感,讓我在盯著她的幾十秒後,差點就這麼窒息過去。
但……這個小東西不知道我在看她。
她的小下巴抵在籃球上,好像思考什麼?她在想什麼呢?她叫什麼名字?從哪裡來?到言宅來做什麼,只是短暫的停留,還是要長期作客?
她幾歲了?在哪裡讀小學?她和她的玩伴們會做什麼遊戲?
她喜歡吃冰激凌嗎?喜歡什麼顏色的小裙子?很喜歡打籃球,我該買幾個適合孩子玩的籃球給她?她為什麼剪短髮,她長髮一定很好看?
……千萬種疑問湧上心頭,那一刻,我發現我是那麼渺小,我什麼也不知道,我什麼也做不了,我只能這麼幹巴巴的看著她,不知道她想要什麼,也不知道我能給她什麼?
那個夏天,就像是一個從未結束的夢,像是被無名的手忽然拋入空谷中的一個破敗的草帽,更像是一份完美無缺的沒有署名甲方和乙方的合同。
她來了,她真的來了。
在我的商業生涯中,這是我頭一次覺得,等待的時間超過了我的底限,比漫長的沒有盡頭的隆冬還讓人覺得絕望和無助。
在震驚於她的
存在之後,我甚至憤怒的在心裡想,為什麼上帝要讓她現在才出現在我面前?她已經九歲了,九歲,九年,在這九年裡,我從未為她做過任何事,這九年裡,她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為什麼不是她一出生,就讓我知道她的存在?
我甚至自負的想,無論這孩子是誰,她就是為了我而存在的。
那天的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