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2部分

激動地跑出去,一夜未歸,換了衣服,再加上謊話連篇。他甚至懷疑,不願回來的原因中,辛卉佔幾成,那個人又佔幾成。

簡辛隱約聽見簡溢秋叫辛卉,他趕忙洗手出來,簡溢秋沉著臉坐在沙發上,手機扔在一邊,他心裡也跟著一沉。

“爸,阿姨怎麼說?我媽不舒服嗎?”

簡溢秋抬頭看他,咬牙質問:“你那個朋友,是不是姓汪?”

簡辛定在原地,指尖還有水滴滑落,他耳邊轟鳴沒了分寸和說詞,好像又回到九年前放學回家,簡溢秋就這樣坐在沙發上質問他。

他沒法回答。

簡溢秋看他沒反應,瞬間氣極,抓起手機狠狠砸在地上,發出碎裂的聲音,他瞪著簡辛,語氣卻平靜的毫無波瀾。

“你改不了了,是不是。”

第36章 管他什麼

老太太聽見客廳裡的動靜便趕忙從廚房出來,就見兒子沉著臉坐在沙發上,乖孫杵在沙發旁不發一言,地上還有摔成兩瓣的手機。

“哎呀,做什麼發脾氣,兜兜多大了還被你這樣教訓。”老太太安撫似的拍著簡辛的後背,“告訴奶奶怎麼了,奶奶給你出氣。”

簡溢秋看向簡辛,簡辛雙唇緊閉,半晌只能搖搖頭。

沒法說,不能說。簡溢秋氣極的情況下只問他是不是改不了,要是年紀更大的奶奶知道,大概會氣昏覺得孫子沒救了。

可他這是病嗎?他應該改嗎?也許在父輩眼裡這就是病,就是有問題。簡辛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空洞地望著客廳陽臺的玻璃窗,只想知道汪昊延還車了沒有,回酒店沒有,東西又是否收拾妥當。

他蹲下身撿手機,合攏手掌抓緊,然後在簡溢秋和老太太的注視下走回房間。

老太太嘆口氣,轉身去擺餐桌。剝好的蒜瓣被遺忘在茶几上,簡溢秋鬆了勁兒,靠著沙發揉太陽穴。

簡辛鼓搗了一會兒手機,確認無力迴天,又翻出幾年前的舊手機擺弄。老太太在門外喊他:“兜兜,開門。”

那碗汽水肉和一碗粥被端進來,老太太說:“你在房裡吃,別理你爸。”

簡辛低著頭,碗中升騰的熱氣燻著他的眼眶,等老太太走到門口時,他低低地叫了聲奶奶,然後更低地說了聲“對不起。”

簡溢秋哪還有胃口,撥拉著菜心不真正吃,老太太被他們弄得也沒了心情,草草吃完就出門散步了,意思給父子倆機會單獨談談。

電話突然結束通話,辛卉有些不放心,再打過去怎麼都打不通,正著急,電話響起,任阿姨說總算打來了。

簡辛在那邊小心地問:“媽,這兩天還好嗎?”

“我,挺好。你爸,怎麼,了?”

簡辛吸口氣,故作輕鬆地回答:“沒事兒,我剛才做飯呢就讓我爸接了一下,以為是任阿姨彙報工作。”

辛卉想起來了:“我看,電視,有,小汪。是,他嗎?”

“是他。”簡辛沒再撒謊,他心裡恐懼但無從宣洩,說話也亂:“我們認識很多年了,他挺喜歡拍戲的,其實做什麼都一樣,人是一樣的。”

辛卉又問他回去這幾天怎麼樣,簡辛呆呆地看著桌後的牆面說:“挺開心的,和大伯二伯他們一起聚了聚,到處轉了轉,奶奶給我做汽水肉吃,我也一起幫忙了,弄得滿手都是五香粉的味道。”

辛卉靜靜地聽,沒有出聲。

簡辛說完,目光垂下:“媽,你一定要記得汪昊延的好,對我的對家裡的,求你了。”

把空碗端出去,看到簡溢秋坐在桌前喝酒,他默默收拾了餐桌,然後拿了只酒盅在簡溢秋對面坐下。

“爸,你什麼感覺?”

簡溢秋悶了一盅:“我覺得,噁心。”

這詞兒真不陌生,九年前辛卉也說過他噁心。簡辛給自己倒滿喝掉,心裡談不上生氣也談不上委屈。

“我和他高一做了同桌,他話特別多,我去晚了要說我給班裡扣分兒,我去早了就說煎餅果子肯定沒出攤兒,剪了頭髮要評論好不好看,發下卷子還要給我講題,也不管我樂不樂意。”

“出糗的時候,別人都笑我,他沒笑。老師罰我的時候,他犧牲午休時間給我補課。我們都喜歡踢球,他送我一個足球,踢起來又總截我球。”

“他經常送我回家,經常抄我作業,經常說我們簡辛字兒真醜。有回考試退步了,你沒在家,我媽訓了我一頓,他大晚上跑咱們家樓下來安慰我,我下樓的時候跟飛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