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反抗嗎？”

眨巴眨巴眼睛，林沅生將手放在膝蓋上，正正坐好，看著於憂的眼睛，問。他實在是好奇，這樣一個殺人犯第一件事難道不是奮起逃跑嗎？

不過，俗話說得好，過於冷靜也會成為令人心生恐懼的來源。

當然，以上的名詞自從遇見於憂還從來沒有出現在林沅生及林霽夜的腦海中，林沅生只是覺得奇怪，林霽夜就啥都沒感覺到了。

不知從哪裡被林霽夜找出來的長長布條極其堅韌，緊緊捆在於憂手腕上，繞了一圈又一圈，直包的像二合一的大豬蹄，林霽夜才打了個死結。

“沒必要吧？”

這次抽眼角的輪到於憂了，他感覺小臂以下已經失去了知覺，這是要弄殘他啊……_（：з」∠）_

略微動一動都是一陣血液不暢的痠麻感，然稍久些，麻木了，就啥感覺都沒了。

“我殘了！殘了！了！”

舉著自己二合一的大豬蹄，於憂默默流下兩行寬面淚，幽怨的看著林沅生，“這是虐待！”

喂喂！慘死的幾位還沒說你虐待呢！

無論怎樣，於憂還是被林霽夜拎到了副駕駛上，這樣子容易監控，且不會傷到林沅生。

“我家裡燈關了嗎？瓦斯擰了嗎？”

兩道眉毛深深糾在一塊兒，於憂囉哩巴嗦的嘟囔了一大串。就被林霽夜拿個從於憂自己衣服上扯下來的布塞住了嘴。

“嗚嗚嗚嗯嗯嗚嗚嗯……”

於憂依然堅持不懈的哼哼唧唧著，然後就是林霽夜摁著一抽一抽的太陽穴，一個手刀劈暈了對方。

至於一個不小心就會出人命？

林霽夜表示，這貨死了最好。

車內恢復了一貫的沉靜，窗外徐徐而過的絢爛燈光，還有天空一輪小了些許的明月，和著星星，一同閃爍著光芒。

☆、第十三章

接下來的發展，出人意料卻又理所當然。於憂完完全全的承認了自己的罪行，已經被暫時關了起來。

唐流發出了林沅生林霽夜二人作為庭審時證人的邀請，卻被婉拒。

也正如林沅生所想，那日於憂恰巧剛剛殺了一對情侶。

女子姓元，是個還算小康家庭的二女，與未婚夫一同前往遊樂園時，被殺害。

三對情侶，皆從幸福安樂，掉入了絕望的深淵。他們的家人，悲痛欲絕。

死者死，生者思。

死者死，生者哀。

死者死，生者困。

死者死，生者痛。

————

“謝謝你了林沅生，要不是你，我們可能還不會那麼快找到兇手。”

又是那間休息室，熊岙，唐流，林沅生，林霽夜四人圍繞而坐。

熊岙一開口，便是道謝，他脊背挺直，面容冷硬，嚴肅模樣，道謝也彷彿在談什麼生死攸關的大事件。

“沒事。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找點事兒做而已。”

素色沙發上，林沅生略靠在左邊的扶手上，雙目昏昏沉沉，眼下一片青黑，困困頓頓，回應也像是從鼻腔中哼唧出來的，平添幾分稚氣的可愛。

林霽夜一邊欣賞著自家阿生的美貌，一邊拿起進門時脫在一旁的風衣蓋在林沅生脊背上，“困了就睡會兒，我待會兒帶你回去。”

“不，現在就回……”背上一重，挑起眼皮，看了一眼林霽夜的面容又混沌不知何時，口中呢喃的推拒，卻漸漸消弭，轉眼就閉了眼，睡去了。

“怎麼了？”唐流小聲的問，就被林霽夜瞪了一眼，他搖搖頭，無聲道，“昨夜他老做噩夢，沒睡好。”

這會兒子，林沅生總算是睡著了，沉沉陷入黑甜的夢鄉，意識也模模糊糊的浮上浮下，卻不再飄來看不清楚總讓他心痛的畫面。

“那我們就先走了。”

唐流動了動嘴唇，無聲道。

幸而另外兩人都懂唇語，熊岙便也點頭同意，站起了身。

二人無聲的走到門口，開啟門，又合上。

林霽夜剛要為林沅生整理整理凌亂的衣裳，就聽見門外一陣吵嚷，然後就是門被硬開啟的聲音。

門外站著一名男子，三十歲上下，清瘦文人模樣，帶著眼鏡，眼圈紅紅的，仔細看，卻是落得和林沅生幾分相似。

透過男人，就是伸著手做阻擋模樣的唐流和熊岙，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太太和攙扶著老太太的三十歲上下普通的婦女，還有一個面容清俊，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