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在我們東方的民問信仰就篤信有。」
「太好了,那我就把他打到地下十八層地獄。」沃夫眼神冰冷。
這次不會再有緩刑期,他會連同舊帳與新帳,向膽敢惹到他的人,一併結清。
輾轉反側,睡不著!
左想右想,愈想愈氣!
「怎麼了?不舒服?」
沃夫知道芳羽還在為那通電話帶來的訊息不開心,他索性將巡店任務交給班森與絲薇拉去處理,自己留在宅裡,陪她一整晚。
他想,也該是時候,把責任分攤給表現亮眼的部屬。
在遇到芳羽之前,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有心愛的女人、會結婚、會有小孩,因此設計稿一張一張地畫,地皮一塊一塊地買,夜店一家一家地開,財富迅速累積,名聲迅速上漲,轉眼間,成了這一行的龍頭。
但現在,為了她跟貝比,他最好不要再過這種晨昏顛倒的生活。
他不想要回家只看到她的睡顏,不想要她明明愛睏、偏偏又想等他地蜷在長沙發上,每次見到,他總是心疼不已。
他想要夜裡擁著她入眠,睡了長長飽飽的一覺,在晨光中一起醒來。
「我想家。」芳羽悶悶地側靠在他懷裡,臥在床上。「如果大哥、二哥在跟前,我馬上就能把事情說清楚,也用不著別人去亂嚼舌根。」
就知道她氣不過!他點點她的小鼻子。「我明天去包一架客機,將所有你想見的人都接過來。」
他口氣忒大!
她故意問:「我還想去祭拜我爸,你也要把我爸的骨灰罈一起請過來嗎?」
「那不是問題,如果需要法師之類的,我也能辦到。」他一臉認真與尋思。「不過,你現在懷孕,可以拜拜嗎?」
「哪有那麼多忌諱的事?我想祭拜我爸爸,請他保佑貝比平安,難道不行嗎?」她氣得踢他一腳,左小腿卻突然抽筋。「痛、好痛!」
「貝比怎麼了?」他立刻翻身坐起。
「去你的,你只在乎小孩,根本都不管我的死活。」她氣嗔著。
這話夠冤了!「到底怎麼了?」他攪起了眉。
「左小腿抽筋了。」她痛得都快哭出來,而他就只會在那裡擺臭臉。
他立刻輕輕按摩她的小腿,力道不輕不重剛剛好,呵護般的揉捏讓僵直顫痛的肌肉舒緩下來。
「好了,不疼了。」這波抽痛來得急、去得快,但痛起來真要命!
他溫暖的長指貪戀她細膩的肌膚,溫柔撫摸。她連忙拍開他,豎起枕頭坐起來,以免他又動了什麼歪腦筋。
中國人對懷孕期行房,頗為忌憚,但洋人挾著醫療新知,倡導「三人性遊戲」只要玩得謹慎,就沒問題,因此讓沃夫對她索求愈烈,根本可說是有恃無恐。
不趕陝阻止他,等會又要讓他得逞了!
「我不只想念家人,還想念故鄉的一情一景。」她沉默半響,終於說:「我好想回去看看。」
「哪一情?哪一景?你記下來,我差人過去攝影。」他也把枕頭豎起,靠在上頭,腦海中已經開始在篩選,要聘請哪位攝影師過去拍攝,比較傳神。
其實他也能情商相關單位出借衛星,讓她在螢幕裡,見到她想見的人、事、物,這比攝影還要快,而且時間還是同步的,方便得有如直播……
芳羽瞪著他認真思考的模樣,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他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她一肚子氣正想找人發作,他剛好成了替死鬼。
「你到底知不知道『鄉愁』是什麼?」
「不知道。」他答得太老實,反而更令她氣結。
「難道你從來沒離開過邁阿密?」
「離開過,又回來。」
「當你離開的時候,你都不會想念這裡嗎?即使是某種食物?某條街道?」
他撫著下巴,想了又想,最後還是搖搖頭。
「當一個人從小就失去母親,又不知道父親是誰,整天混街頭打架討生活,你硬要他懷念『故鄉』,這不是很強人所難嗎?」他面無表情地說道。
她一口氣差點噎住。
「不管怎麼說,你總得先對故鄉產生歸屬感,離開後,才會思念吧?」
她火一樣焚燒的心,登時冷卻了下來,變得柔軟無比。
她太苛責這個男人了。他必然有一段難以言明的過去,所以媒體在捉風捕影下,一無所獲,才會賦予他「暗夜大亨」的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