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她低下頭,心花朵朵開。
「只是『噢』?」他揚起莫測高深的笑意。
「沒有人對我這樣說過,我要……我要……好好想一想。」
她手足無措的樣子真可愛,他笑了。
「你、你……」不甘心被笑,她認真想了想。「最剛開始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怎麼可能知道我有危險?」
「我收集我中意的女人的生長背景,釐清她的人際關係,派三隊人馬在奧蘭多輪班保護,掌握每一個風吹草動,不讓劉子飛有機可乘。」
原來如此!
怪不得她的鄰居、常去商店的職員,突然莫名其妙多了幾張新面孔。
「你的兄長在臺灣完成轟轟烈烈的王子復仇計後,訊息傳到海外,我預料崔琳與劉子飛會起內鬨。比之崔琳,你才是『財色兼備』的妻子人選,劉子飛不會拖延染指你的時間,『木已成舟』絕對比任何對策都有效。」
芳羽心中一凜。「你是說,他打算拋棄崔琳,轉向追求我?」
「我絕不會用『追求』兩個字,來形容他卑劣的舉動。」
她沉吟了下。「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吧?」
他頷首。
怪不得崔琳跟她相處,總有隱隱的敵意;怪不得她一聽到她要回臺灣,欣喜若狂,卻又在得知她不能即刻成行,立刻翻臉走人。
那些百思不解的突兀與古怪,這下全部都說得通了。
她尋思著,躺回貴妃椅。
「於是你就開著直升機來救我?」他調查得真仔細,身在風暴中心的她卻無感無覺。
「雖然我的作法有違騎白馬、帶大刀的傳統,但駕直升機的確比較省事。」
他走近貴妃躺椅,單膝跪在她身旁,為她摘掉紫檀木簪。
長髮披散的她,柔柔弱弱,心型臉蛋惹人心疼。他可以一直一直望著她,永遠都不厭倦,他的東方娃娃。
「這就是我們分開後,我所做的一切,全部招供完畢。」
他流露出只有在她面前,才會出現的輕鬆意態。
「換你了,你有沒有什麼要說的?」
她傻了一下,現在是真心話交流時間嗎?他說完,換她說?
她搖搖頭。「沒有。」
「莫忘了先前有三組人馬,全天候守著你,你的一動一靜,我都知曉。」
他探出大掌,暗示性的輕輕覆在她的小腹上。
芳羽一開始還有些迷糊,爾後經過他眼神的暗示,才明白他的意思。
原來他是在指這個!
「你、你、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她倏地坐起,風雲變色。
「慢慢來,動作不要那麼急……我又知道什麼了?」他蹙起眉,沒想到她的反應如此劇烈。
她氣得踹他一腳。
「可惡!原來你早就知道,我、我……我懷孕了。」
一整個下午,主臥室成了必殺禁地,誰都不許踏人,除了衛芳羽。
她想啊想。
怪不得整間更衣室沒有一雙高跟鞋。
怪不得浴室的防滑措施做得很徹底。
怪不得乾溼分離浴室牆上都有扶手。
怪不得光是下個樓梯,他都小心翼翼地攙扶。
這一切都是因為……因為……他早就知道她懷孕了!
搞不好,他從她易容變裝去買驗孕棒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她有孕在身了。
但他卻什麼都沒說,也不跟她聯絡,讓她空自旁徨落寞!
這個領悟,讓芳羽難得地動了怒。
早在之前,因為太想他而打電話到Qaf,不小心轉到他手上……如今看來,那個「不小心」相當可議……那時,他就已經知道,哽在她喉間,吞吐不出的是什麼了。
他了解她所有的背景與瑣事,知道她的煩憂,卻淨跟她扯些什麼「一夜夫妻百日恩」的鬼話。
可惡!他憑什麼那麼篤定,她一定會留住這個小孩?
「芳羽,我要進來了。」絲薇拉端著熱湯,被沃夫指派上陣,勇闖火線。
「你別進來。」她悶悶地喊。
「當心,我手裡端著中國廚師燉的養生雞湯,廚師吩咐,這雞湯看似不冒煙,其實湯溫高得很,萬一打翻燙著,會留疤的。」
她對著一扇門好言相勸。
「班森跟我都沒得罪過你,你不用狠心到害我當個疤面新娘吧?」
聽到絲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