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花的喊聲剛落,鄭文佳和鄭文龍立即直了直腰板,昂了昂頭,彷彿在給自己打氣似的。
楊花掃了一眼鄭長吟和梁潔,片刻之後,轉過身望向鄉親們,問:“你們說說,這製糖廠是不是鄭長吟開的。”
“是啊。”
“是啊,怎麼了?”
鄉親們回答得並不含糊,大家都願意承認這製糖廠是鄭長吟開的。
鄭長吟若有所思地瞟了楊花一眼,臉露厭惡之色。似乎,她已經猜到楊花想幹什麼了。
再看楊花,得到鄉親們的回應之後,得意一笑,再次開口:“鄭長吟是鄭家的人,她開的廠就是鄭家的!”
這話一出,鄉親們“譁——”的一聲起鬨了。
這楊老太怎麼跟鄭文龍一樣蠻不講理呢?橫的非要說成是豎的。現場無法安靜了,鄉親們你一言我一語,說的都是罵人的話。
“真不要臉!”
“就是,小的不要臉,老的也不要臉!”
“都一把年紀了,這種話也說得出來。”
……
鄭長吟沒有吭聲,由著鄉親們罵,罵得越厲害,她越開心。梁潔在一旁緊皺著眉頭,憂心忡忡。難道鄭家人今天是來搶東西的?要把長吟的廠搶走?為了開這廠,長吟可是花了許多錢呢。不行!絕不能讓他們搶去!梁潔咬了咬牙齒,下了決心要和鄭家人拼到底。
鄭露和蘇任卻是羞紅了臉。鄭家人不要臉,他們要啊。鄭露畢竟是楊花的女兒,他們都感到羞愧了。
突然,鄭文龍衝著眾鄉親大吼一聲:“你們吵什麼吵?我們鄭家的事情,哪輪到你們插嘴了?”
“誰敢再罵一句,就別想進廠裡工作了!可別忘了,這廠是姓鄭的!”鄭文佳也附和著大喊了一聲。
這話一出,眾鄉親瞬間就安靜了下來。進廠裡工作,是大家的夢想,大家確實是害怕不能進廠了。
鄭長吟瞟了鄭文佳一眼。可以啊,這傢伙變得更加牙尖嘴利了。這三個鄭家人真是一個模子裡出來的,思想一致,醜陋的嘴臉也是一致。
鄉親們的目光都望向了鄭長吟,等著她表態,把希望都寄託在她的身上。
人群中的趙勇覺不住氣了,上前幾步,望著鄭長吟就說:“姐,只要你開口,我立馬把這三個人打出去。”趙勇上了警官學校,正愁著練的一身本領沒有機會展現呢。
“你……你敢?”鄭文龍瞪了趙勇一眼,卻是害怕地退後了兩步。
鄭文佳的臉色已經刷白了。她嘴巴硬,卻害怕被打。一想起上次被鄭長吟打的情景,身體就發抖。
楊花倒是不怕,她不相信有人敢動她這個老太婆。
“沒有什麼不敢的。姐,我也幫忙!”陳少鵬也附和著。
鄭長吟卻不焦急,往椅子上一坐,從容地說:“不急,讓他們把話說完。”鄭長吟還要看看,他們會不要臉到什麼程度。
所有人的目光又轉向了鄭家人。
見鄭長吟留著沒有把他們趕走,鄭家人竟然還真的繼續不要臉了。
“看見了沒有?你們嚷什麼嚷?長吟是我親妹,是鄭家人,鄭家人當然幫鄭家人了。”這話是鄭文龍說的,說得理直氣壯。
鄭長吟沒有回應,繼續看他們表演。
緊接著,輪到鄭文佳表演了。只見,她面向著梁潔,笑著說:“二嬸,我們是來幫助長吟的。”
鄭文佳不敢跟鄭長吟說話,只敢對著梁潔說。
梁潔的臉抽搐了,沒有回應。鄭長吟也沒有回應。
隨即,楊花也面向著梁潔開口了:“就是,長吟丫頭還是個學生呢,怎麼管理得好一間廠呢?丫頭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你也不回家找我們商量商量。”
梁潔的嘴巴張了又合,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這是什麼跟什麼了?怎麼鄭家人突然變得親熱了起來?
鄭長吟依然沒有吭聲。
鄭家人沉默了一會兒,見梁潔沒有任何回應,楊花又開口了:“還好,我們鄭家有得力助手。”說完,把鄭文龍往梁潔面前一推,繼續說:“讓文龍當廠長,一定能把製糖廠管理好。”
這話一出,鄭長吟總算明瞭。原來,鄭家人來搗亂,就是為了為鄭文龍謀取廠長一職。
梁潔倒吸了一口涼氣。鄭文龍的為人她最清楚不過了,終日無所事事,只會敗家。若是讓他當了廠長,製糖廠一定會被他敗掉的。
楊花卻不是這樣子認為。在楊花的眼裡,她的孫子是全天下最好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