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斜坡的沈清小心翼翼，站在山上的鄭長吟緊張得屏住了呼吸。

不過，別看沈清的年紀大了，爬山採藥卻依舊熟練。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經爬到三葉青的旁邊了。

沈清一手緊抓住身旁的草根，一手就伸去採三葉青。

長了七年的三葉青沒有那麼容易採到。沈清抓住它的根部，使勁地搖晃，泥土也沒有鬆動。

“沈教授，要不，還是算了吧，不要採了。”山上的鄭長吟擔心沈清支撐不了太久。

“快了，我很快就能採到了。”沈清卻沒有要放棄的意思，繼續搖晃著三葉青的根部。

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好一會兒的搖晃，三葉青根部的泥土開始鬆動了。沈清再稍稍一用力，就把三葉青連根撥起了。

沈清舒了一口氣，鄭長吟立即喜笑顏開。

採到三葉青的沈清，準備上坡上山去。突然，腳一滑踏空，身體瞬間懸空了。

“沈教授——”鄭長吟驚得大呼。

還好，沈清的一隻手還是緊緊地抓住頭頂上方的草根，沒有掉下去。

正當鄭長吟也準備下斜坡救人的時候，沈清的雙腳踏穩了，身體也不再懸空了。一站穩腳，沈清就衝鄭長吟大喊一聲：“我沒事了，不用下來。”

看見沈清有驚無險，鄭長吟才稍稍地舒了一口氣。不過，眼睛依然一眨也不眨地盯著沈清，生怕他再遇到危險。

這一回，沈清吸取了教訓，上坡的時候更小心了，一步步地踩穩往上爬。快爬到的時候，鄭長吟伸手拉了沈清一把，總算安全上來了。

沈清和鄭長吟同時長舒了一口氣。

“長吟，給你。”沈清突然把三葉青遞給鄭長吟。

鄭長吟愣了一下，隨即便趕緊擺擺手：“沈教授留著，我用不上。”

沈清如此艱難才採到的，鄭長吟怎麼能拿走呢？當然不能要了。

“你是配藥大師了，你用得上。”沈清卻堅持要把三葉青送給鄭長吟，硬是塞到了她的手裡。

鄭長吟推託了幾次，沈清還是堅持送她。無奈，鄭長吟還是收下了。

突然，鄭長吟看見了沈清腳下的一抹血。

“沈教授，你受傷了。”鄭長吟趕緊拿出紗布和止血藥。

鄭長吟這麼一說，沈清才發現自己受了傷。大概是剛才滑腳的時候受了傷吧。

鄭長吟蹲下身，一眨眼的功夫，就幫沈清敷好止血藥了。現在，正綁著紗布，包紮著。

看見鄭長吟細心包紮的樣子，沈清的腦海裡突然浮現起一些碎片的畫面。

“上山採藥又受傷了？”

“你怎麼不小心一點呢？”

“痛嗎？”

“我幫你包紮吧。”

畫面裡，說話的是一個女人。聲音極其溫柔，但是樣子模糊，沈清看不見她的臉。

鄭長吟包紮的畫面，漸漸與腦海裡女人包紮的畫面重疊，沈清有點糊塗了。腦海裡，那個女人的聲音不斷地重複著。沈清想看清她的模樣，卻怎麼也看不清楚。

腦子在高速運轉著，沈清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流向了腦袋，又漲又痛。而且，是越來越痛！沈清知道，他的頭痛病又犯了。只是沒有想到，這一次來勢洶洶，疼痛得特別劇烈。

“啊……啊……”沈清忍不住叫出聲來，雙手抱著頭，表情痛苦。

鄭長吟剛包紮完畢，聽見沈清的呻吟聲，驚了一下，趕緊朝他看去。

只見，沈清雙手抱頭躺在地上，眉頭深皺，滿頭大汗了。

“沈教授，你的頭痛病又犯了？”鄭長吟趕緊上前詢問。

“唔。”沈清太痛了，痛得無法開口說話，只能用喉嚨發出一個音符。

此時的沈清，已經臉色慘白，表情扭曲了。看見他如此，鄭長吟心裡咯噔了一下，背脊發涼。

鄭長吟曾經見過沈清犯病的樣子，但是並沒有如此激烈啊。這一次，為何會加劇了？難道是病情加重了？或者是出現了病發症？鄭長吟趕緊伸手為沈清把脈。

把脈過後，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沈清的身體狀況很健康，沒有病情的症狀。如果換了別人，鄭長吟還以為他在裝病呢。

沈清不斷地呻吟，鄭長吟卻找不出病症。情急之下，鄭長吟只有拿出香囊放在沈清的鼻子前，讓他嗅嗅。草藥的香囊有安神定驚鎮痛的作用，鄭長吟希望能借此減輕沈清的痛苦。

但是，香囊對沈清而言卻絲毫沒有作用。他依然痛苦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