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衛伏松的目的與簡尋子的目的是一樣的,都是為了救人。救一個,比他們自己的命還要重要的人。”
“簡尋子找到你,是為了救他女兒。而衛伏松又是為了救誰呢?”柳長歌不明其意地詢問晴遷,並加以猜測,“看他那麼妖嬈,那張面具下的臉必然禍國殃民。難道他要救的人,是他的情人不成?”
“你可真是冰雪聰明,這都被你猜中了。”百里晴遷回想著與衛伏松那場竹林間的打鬥。
當時衛伏松求她辦一件事,她沒有立刻答應。因為造成百姓中毒身亡主要人物,就是他。若沒有衛伏松獻毒一計,那些百姓也許不會受牽連。
但衛伏松卻說,即便沒有他的參與,整件事情也會順利進行下去。因為太子有野心,這個野心並不是急於登位,而是因為你,百里晴遷。
為了得到一個女人,竟不惜用天下百姓的性命去換取。是該說太子痴情呢,還是該說他愚蠢。
木已成舟,死了的人活不了。一切的罪責都逃不過天羅地網,上天是有眼睛的,最終沒有讓太子的計策得逞。而衛伏松曾透露,西域王與皇朝一個舉足輕重的人有著密切的聯絡,很可能已經將野心之手伸到了宮廷。
為了撥開迷霧,只能從衛伏松身上下手。而且她還探得一個有關於西域王族的秘密,一個令天下人都為之瘋狂的秘密。
“西域八使者死在中原,西域王不會善罷甘休。且會想方設法的進攻中原,這需要一個理由。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一個讓天下人都不敢有異議的理由。”百里晴遷枕著雙手,閉著眼彷彿要睡著。
柳長歌摟住了晴遷,彼此的身體貼合的親密無間。聞著晴遷身上的酒香味,睏倦感襲來,聲音細若遊絲,“我不管。你若去西域,就要帶著我。”
百里晴遷在暗夜裡無聲一笑,“當然,西域之行路途遙遠,我也不捨得與你分離。”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部開坑,感謝大家支援。
☆、第 2 章
北山峰上的空氣很冷,冰冷之中透著凍人的寒霜。那是一座高臺的輪廓,在煙霧裡似真似幻。樓臺玉宇,清冷至極。無情宮彷彿是一座冷冽的空城,到處都充滿了蕭條的蒼白。
自從她離開之後,他便在這座冰冷的空城中獨自一人,感受著孤獨。唯有這把琴,與他相伴。
你一直都在乎這架琴,彷彿每次撫摸都很小心翼翼。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讓我的心更疼。你真的在乎這架琴嗎?還是在意琴背後的含義?
一曲離人殤被靜靜的彈奏出來,院子裡的花卉綻放在他的眼裡。這一雙深不見底的眸,裡面的色彩是那樣的蒼涼與哀愁。他彷彿不是在彈琴,而是在撫摸沉睡已久的戀人。
他的戀人在哪裡呢?也許只有他自己才知曉。他把她藏了起來,任何人都無法找到她。
只有他自己,能夠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偶爾去看看她,看著她在自己懷中沉睡的模樣。儘管她越來越瘦,越來越輕,可他還是執著的認為,她有一天會甦醒過來。一定會!
柔情的尾音斷在他的指尖,琴絃上沾了些紅色的液體。
他的手指被琴絃劃破了,沒關係,肌膚的疼痛對於他來說根本微不足道。只有心上的痛才會讓他感受到,他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一個冰冷無情的行屍走肉。
啪啪啪……
“很妙的一首曲子,可在我聽來,卻想流淚。也許這首曲子太悲了,悲中藏著哀鳴,哀傷之中又透著痴情。好一個痴情的無情公子。”
說話之人就站在無情公子身後不遠處,也許他知道,他不能再進一步了。那簡單的一步意味著什麼他可能會洞悉,但卻不會知曉,於是他始終都不敢嘗試邁出這一步。
因為這世上只有兩個人能夠接近無情公子。一個是武林盟主風逐雲,憑藉一把天地無量劍,僅在三招之內逼退了無情,取得盟主寶座,但這已經是二十年前的故事了。
另外一個能夠接近無情公子的人,是他的妻子。可是,據說他的妻子好像中了一種罕見的毒,長睡不醒,日漸消瘦。無情未必無情,也許他曾經冷血無情。可當遇到那個女子的時候,他冰封的心就開始了消融的過程。
二十年了,無情公子的臉龐好像沒有被歲月烙印,依舊丰神俊朗,但他的臉色卻很蒼白。連同他的手,也同樣帶著病態的蒼白之色。
他用食指撥動著琴絃,虛無縹緲的聲音含著蝕骨的冷,“你找我有事嗎?”
他背後的那個人,將姿態放低,朝著無情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