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或許王爺是有苦衷的,你不是說他一定是有苦衷嗎,明天還沒到呢,誰知道項琉璃說的是真是假……”蓮兒擔心極了,可是安慰卻顯得那樣的微不足道。
“……”苦衷?這,只不過是自己在安慰自己啊,如今他都要另娶她人了,叫她還如何憑著這一廂情願的臆想支撐下去?罷了罷了,大不了就是從此山水不相逢而已了。
冉度在離頤王府還有百米遠時卻見項琉璃從王府後門繞了出來,不及多想便急急地跟了上去,這幾日他一直在追查項琉璃變成這副模樣的原因,卻突然得到訊息說頤王爺要娶親,娶的竟是曾經說要一輩子與自己遊歷山水的人!那麼,項柔怎麼辦,他,又算什麼?
項琉璃一路行色匆匆,直接回了將軍府,冉度看著進進出出忙碌著的人眉頭微微一皺,到處都是大紅色的綢緞,將曾經一派寂寥景象的將軍府裝扮的異常喜慶,卻仍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明明是很溫暖的顏色才對,為什麼越接近卻感覺越冰冷,眼看著項琉璃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冉度仍不甘心的繞道後院潛進了將軍府,未做任何思考便往當初第一次見到蘇明月的偏遠內而去,就是項琉璃中了蓮惑自己陪伴在她身邊的那段日子,他無意間聽到了蘇明月要害項柔的訊息。
“娘。”項琉璃的臉上一片清冷之色,喚了一聲便推門而入。
“明日就要成親了,怎麼還到處亂跑。”蘇明月頗為不滿的責問了一句,語氣卻並非真正的責怪,端著手中的茶盞,小口的抿著。
“有些不安,就隨便走了走。”項琉璃的確是有些不安的,可是卻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不安的是什麼,原本是想出去找尋下那個消失了多日的人,卻是根本杳無蹤跡,復又抬頭看向蘇明月:“娘,我愛的真的是君頤嗎?他又愛我嗎?如果愛的話,為什麼要用迷魂散迷了他的心智讓他去宮中請旨?”
“你只要安安心心嫁給他就可以了,無需擔憂那麼多。”蘇明月的眼裡閃過一絲淡淡的窘迫,似無奈似心疼,但也只是一閃而過。
“為什麼,可是為什麼,我感覺心裡還裝了一個人,娘,你認得那個叫冉度的人嗎?”項琉璃實在是無力自己去找尋丟失的記憶,有些無助的看向一邊端坐的蘇明月。
“不認得!”蘇明月的回答異常堅決而抗拒,眼睛也危險的眯了起來,她不懂為什麼項琉璃還會記著那個從她記憶裡被自己生生抹去的身影。
“是嗎,可,為什麼看到他,我會心痛。”項琉璃有些沮喪的垂下了雙眸,失落的微嘆了一口氣,冉度趴在屋頂靜靜的聽著,臉上的神色變幻不定,聽到她最後一句話時竟有些失神的打了個滑,立即引起了屋內二人的警惕。
“誰在外面?!”一聲驚呵,蘇明月已然躍出門外,抬頭看向仍舊站在屋頂的人,臉色立刻陰沉了下去:“好大的膽子!”
“度……”項琉璃的眼裡帶著驚訝,還有一絲絲的驚喜,輕聲的呢喃了一句,她的這副表情落入蘇明月的眼裡更是讓她表現出了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既然敢闖到這裡,便留你不得!”蘇明月的眼神忽的一冷,滿身殺氣的向著屋頂的人欺了上去,冉度留不得,若是讓琉璃想起了關於他的事,那麼一切計劃就都完了。
“娘!”看著已然打鬥在一起的二人,項琉璃終於驚撥出聲,以蘇明月的身手,這世上怕是沒多少人能是她的對手,幾十個回合下來,從屋頂打到庭院,眼看著冉度有些體力不支,便急急地迎了上去,伸手穩穩的接住了蘇明月一掌,將已然受傷的冉度擋在了身後:“娘,不要。”
“你要為了一個陌生人,忤逆孃的意思?別忘了,明天就是你成親的日子!”蘇明月一下子臉色鐵青,惡狠狠的瞪著一臉複雜神色的項琉璃,突然伸出手對著項琉璃的眼睛,掌中慢慢的凝聚起一股淡淡的氣流,如煙似霧,慢慢的滲入到項琉璃的眼裡,嘴裡呢喃著:“好好睡一覺,明天做一個美麗的新娘,嫁給你心愛的男子。”
“你對她做了什麼?!”冉度眼看著項琉璃慢慢的倒在了地上,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知道的越多對你越沒好處,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嗎?”蘇明月冷笑一聲,狠狠的擊出一掌,冉度本就受傷的身子被她猛的一擊飛出去老遠,重重的撞到身後的柱子復又落回地面,生生的吐出一口鮮血昏死了過去,蘇明月有些不滿的皺了皺眉踱步走到他的面前蹲下,細細的看著他的容顏,果然長的不似一般俗物,淡淡的瞥了一眼睡過去的項琉璃少有的流露出了一絲溫柔:“既然琉璃喜歡,為娘就留他一條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