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半刻無話,秦牧繼續研究地圖,而扶蘇也翻出了那些史策竹簡,當成消遣品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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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一行人行走時很順利,除了因為天氣問題而停止了幾次外,途中並沒有遇上太大的阻礙。
越是往北,水源越稀缺。此時冰塊已經給扶蘇消暑後直接拿去作日常的使用,士兵們的口嘴乾裂,只能靠舔自己的嘴唇解渴。
當然扶蘇是不會缺了用水的,不過在這種情況下他也自覺地省了水,因此好幾天都沒有洗澡,身上已經癢得麻木。
乾燥而炎熱的天氣持續,現在扶蘇除非用餐,否則也不會再出御輦一步,不然猛烈的太陽會曬得他直昏了頭。
在這樣的陽光照射下,扶蘇也只是黑了一點,相反地秦牧已經曬成了一身古銅色的肌膚,看上去英氣非凡。
就這樣陸續地行走了兩個多月,在天氣開始轉涼時,大軍終於到達了邊境與匈奴連線的縣府──九原。
此時蒙恬已經臨危授命,在此地緊緊地防守了半年有多了。
匈奴人的確像扶蘇所猜的並不安份,若非蒙恬早早地趕到,他們恐怕暗中已經把九原拿下,作為進攻中原的跳板。
這些遊牧民族最令人苦惱的地方是他們大多打游擊戰,就是隻用最小的兵力到處搶掠,搶完就立即四散而逃,令人苦惱非常。
蒙恬一身風塵撲撲,拱手道:「參見陛下!」
「蒙愛卿,辛苦你了。」扶蘇感嘆地拍拍他的肩:「能讓我有足夠時間弄出火藥,你是功不可沒啊。」
「託陛下鴻福。」蒙恬依然正氣,表情沒有多少的變動。
扶蘇發現蒙恬成熟了很多,臉上的表情開始像秦牧一樣認真而嚴肅,眉頭或許時常緊皺,已有些許的皺紋是抹不掉的。
他看著扶蘇的眼神是平靜中帶了一點激動和欣慰,但稚氣已經被戰爭所洗擦,現在他的已是一個成功的將軍。
扶蘇到來後,立即被迎進了早就準備好的府內休息,然後再進行勞軍。
扶蘇決定直接在晚上舉行一個大型的晚會,讓一眾軍人樂樂,當是放鬆心情順便慰勞一下軍隊。
──當然酒水是不可以有的,監守的人員也照例要巡邏。
這麼古怪的命令只有秦牧好脾氣地應下來,然後照扶蘇的想法準備物資,當然時間就被推後了一晚,畢竟有很多事需要準備才能成行。
第一個晚上,扶蘇開了一個小宴會與蒙恬等幾個將軍和裨將聯絡感情。
蒙恬先行第一個說話,他舉起茶杯,敬了扶蘇一杯,道:「陛下許久不見,卻依然光彩非凡。」
「客氣客氣。」扶蘇回了他一杯:「蒙將軍多久沒見,倒是瘦了許多!」
「……」蒙恬舉著茶杯,不知道怎麼把話接下去了,想不到過了這麼久,他對扶蘇依然沒辦法。
「行軍打仗自然勞苦,陛下應好好地獎賞蒙將軍,他真是不容易了。」秦牧淡淡地接過話頭。
「好說好說,秦將軍亦不容易,聽說在南方那邊取得了勝利,本將軍先在這處敬秦將軍一杯。」蒙恬禮貌地拱手。
「不過是有賴陛下聖福而已。」秦牧也回了一杯,一口喝掉。
幾個裨將也開始互相熟絡起來,以茶代酒的進行了幾巡後,一人大膽地敬了扶蘇一杯:「祝陛下身體安康。」
「謝謝。」扶蘇特誠懇地回了他一杯,頓時把那人驚得幾乎要跳起來。
扶蘇不在意地轉過頭,對湘兒說:「把我帶來的東西分一分。」
「是。」湘兒彎身行禮,然後吩咐宮人,把扶蘇帶來九原的東西都拿出來。
這些不是甚麼珍貴之物,都是一些咸陽的小吃特產,放在扶蘇的冰塊內一路保鮮過來。
雖然數量不多,每人只能分到幾口,但久久未嘗過咸陽之物,尤其蒙恬這些自小在咸陽城長大的,心中一時感觸,對著那小口的食物,半刻也捨不得吃下。
「真是勞煩陛下為我們如此操心了。」蒙恬嘆息似的說了一句。
「沒事兒,我還帶來了其他東西呢,就怕你們思鄉了。好好打,回去後統統有賞。」扶蘇豪邁地揮手。
「謝陛下。」幾人起來行了一個禮。
此時已經‘茶’過三巡,氣氛開始活絡。
「在關外也久聞陛下製造的腳踏車使到不少百姓受益,連馬匹也減少使用了,環境也乾淨了不少,實在一大欣德啊。」蒙恬起了一個他感興趣的話頭,雖然扶蘇的思想常常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