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們研究到整個都毛燥起來,直想按個外星人的身份到他身上來解釋他種種奇異的行徑了。
對比起他的不正常,四世皇看上去便正常多了,雖然他很貪財,也常常倒溜出宮混跡在九流雜家之中,明明是皇帝,但匪氣卻是極重,不時在朝堂上口出髒言,讓史官直批為粗野漢子之流。
就在公元前一八六年十月二十日的這一天,三世皇正在城門口焦急地等著四世皇回來,他身旁便站著民間傳言的同|性|愛人秦牧,秦牧淡然地靠在馬車上半垂雙目。
扶蘇站在城門旁,不停往外張望,抱怨道:「怎麼這麼久都還沒回來,不是說好今天要回宮麼?」
秦牧淡定地抱胸站在一旁,瞥了扶蘇一眼,說:「事有延遲也屬正常的。早說讓你在皇宮內等待,何必苦巴巴地趕來這處受罪呢?站了一天不累嗎?」
「等我把玉璽往申兒懷中一丟,我和你就立即落跑。在這處等著可以防止那些大臣聽到甚麼訊息,又趕來哭哭鬧鬧的,真受不了他們。」扶蘇聳肩:「我等申兒長大的這一天,等了好久!」
「你確定你要如此囂張地傳位?」秦牧疑道:「你不舉行禪讓儀式,不怕日後讓別人說申兒謀朝篡位,陷你於不義?」
「那就是他的事了。」扶蘇表示不擔心,繼位後要操心的是申生。
「你這個父皇從來沒有靠譜過。」秦牧無語道,他真慶幸自己重生沒有重生到當扶蘇的兒子,不然有了這麼一個奇怪的父皇,恐怕連聖人也能氣得直跳腳。
「來了來了。準備好,把東西丟一丟,我們就落跑!」扶蘇眼尖地看到申生坐的那輛有特殊標記的馬車正飛快地跑過來,連忙拿出弩弓,直接朝馬車射出一枝箭。
馬受驚躍起,馬伕連忙安撫道,其他的侍衛從車中跳出來,揮劍嚴陣以待。
申生也拿著劍緊張地從車上跳下來,深怕有埋伏在其中,但當他一看清楚來人,他便無語了。
「……爹,你迎接我的方式真特別。」申生還是第一次見到父親向兒子射出利箭,每一次扶蘇迎接他的方法總是重新整理他觀念的新下限。
「哦哦,寶貝,你回來了!」扶蘇無視了申生帶著挖苦的說話,伸出手大力地擁抱申生。
申生已是立冠之年,身材健碩,但那張臉卻遺傳了扶蘇的秀氣,一但穿上衣服,還真有幾分翩翩公子的風範,只是一但開口,那股因為跑江湖而染上的匪氣卻是除之不去。
「廢話不必多說,你還是告訴我這次‘特地’來迎接我是甚麼一回事吧?」申生在‘特地’兩個字加重了音,所謂反常即為妖,扶蘇這懶人從皇宮趕過來城門口捕他,一定沒有好事。
「那我就長話短說了,這個接著。」扶蘇從懷中拿出包著玉璽的小包裹往申生身上一拋,申生下意識接過包裹,然後扶蘇便拉著秦牧上了自己的馬車,在視窗對著申生揮揮手道:「再見了,父皇有空一定會回來看你的,寶貝,你要好好地管理這個國家。」坐在前面充當車伕的秦牧一使力,牽在車前的兩匹馬便直接往城門衝過去,很快在塵土飛揚下遠去了。
一頭霧水的申生開啟了包裹,只見傳國玉璽被隨意地包著,價值連城的東西在此刻看上去是如此地破落和可憐。
包裹裡還有夾帶著扶蘇的一封信,申生拆開後,仔細看地閱讀,然後默默地收起了信。
──內容大要是說扶蘇做皇帝覺得疲憊了,申生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他老大安慰,決定把皇位傳給申生,希望他日後好好加油,不要把國家亡了。
申生到底是扶蘇養出來的,他很淡定把玉璽往懷中一塞,跳上馬車,吩咐左右道:「直接回宮,哦,對了,老子現在是皇帝了。」
侍衛們都以不可思議的表情望向申生,申生點點頭,再次重申:「對,老子他媽的是皇帝了,剛才落跑的就是前任皇帝,以後見到他,立即給我抓回皇宮。這爹也當得忒不靠譜了,天天這樣亂搞,秦國居然沒有亡國是奇蹟。」
侍衛們默默地上了車,然後打發掉車伕,決定把剛才那一段忘掉,這父子兩人的關係他們實在不想了解!
四世皇嬴申生就是在這樣奇特的情況下接任了皇位,秦牧所擔心的事情當然也有發生,不過只是零碎一些小流言,因為基於扶蘇在位二十多年來的坑爹情況,群臣已經能做到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換個皇帝就換個皇帝吧,已經不能更差了。
秦朝就這樣迎來了四世皇的統治朝代,而因為嬴申生年輕時的經歷,所以皇公子們在年幼時都需出外遊歷變成了皇家不成文的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