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侄女。”
大白聽見人聲扭過頭去,粉紅色的帽兜裡面露出了一張碩大潔白的狗臉,得意地張開嘴巴哈哈了兩聲,吐出一條鮮紅的舌頭。
同事被嚇得後退了兩步:“……你家小侄女長得真有特點。”
譚澤堯把狗臉迅速摁回去,鎮定地點點頭:“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凌方平把這事兒說出來的時候,吳子成伸出一根食指指著譚澤堯,幾乎笑暈過去。
就連素來不怎麼搭理人的俞遠,也忍不住歪在一邊錘了下床,皺著眉道:“我傷口疼。”吳子成立馬停了笑竄過去:“哪裡疼哪裡疼?要不要叫醫生?”
俞遠錘了下床:“閉嘴!”卻是繃不住笑了出來。他的瞳色很淺,笑起來的時候就像把陽光都吸了進去,整個人瞬間絢爛奪目起來。那笑容再次晃瞎了吳子成的狗眼,讓他忍不住盪漾了。
凌方平在一旁摟著大白笑得歡。譚澤堯本來還想撐住不笑,可是連貝貝都呵呵笑了起來,笑出了一嘴的哈喇子,這下子他終於也憋不住了。
常高峰和錢明和他們前後腳進的醫院,一推門就是這副東倒西歪的慘狀,兩人一時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景光輝和劉延回了LY。錢明停職審查,調查員一個月以後才會來,所以目下除了每天登入軍區網站簽到之外,不是在家裡晃悠就是在外頭晃悠。一年到頭不是訓練就是任務緊張了這麼些年,突然一閒下來,錢明渾身都不自在。當然讓錢明不自在的因素遠不止是閒下來這麼簡單,還有常高峰如影隨形無處不在無孔不入的視線。
常高峰退役了。拿到了30萬的退役補償,加上臥底這些年基本沒怎麼動過的工資,少說也有百來萬的存款,這麼有錢一人還偏要跟他擠一個一居室的小公寓,錢明怎麼也想不通。
常高峰算得上是強行擠進了他租的公寓,藉口是臨時找房子不方便,方法是威脅他要把他喜歡男人的事兒告訴他父母。錢明父母都是老實人,含辛茹苦把這一根獨苗供到上了軍校,要是知道兒子是同性戀非瘋了不可。錢明別的好處沒有,就是孝順,沒辦法只好妥協。
很久以後他才知道,什麼叫引狼入室。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當時錢明實在沒想到常高峰竟然幹出威脅這麼沒品的事兒來,像他這種資深特種兵不應該是一身正氣麼?雖然他做了好多年臥底身上染些匪氣也情有可原。反正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他對常高峰的那點兒好感度瞬間落回原點,兩人呆一個屋裡有時候半天也說不上兩句話。他是嫌煩不想說,常高峰本來就話少,不說話的時候就盯著他看。
好在常高峰正折騰著創業,不是很有時間跟他24小時大眼瞪小眼,所以日子雖然無精打采很像流水賬,但還勉強能過。被停職審查的事兒他往細裡想了想,或許還真跟常高峰沒啥關係,畢竟凌隊有次去越南出任務,回來之後又是審查又是心理輔導折騰了小半年。
再說常高峰也不像背後捅人刀子的人,倒不是人品有多好,而是根本不屑幹這種事兒吧。
於是倆人正式“同居”了,有事兒說兩句,沒事半天半天地沉默。錢明半月裡回了趟家,怕父母起疑也沒敢多呆,在家睡了兩晚上就回來了。
十一閒得沒事兒幹倆人各自出門晃悠,結果在醫院門口碰上了。各自聳聳肩一起去看俞遠,進門就瞅見一堆人笑得東倒西歪。
常高峰問:“抽了?”
凌方平點頭:“抽了。”
常高峰:“……”他說話向來簡練,但誰都能聽出來這是問你們咋笑抽成這樣?也只有凌方平才有本事給出這樣一個無比簡練,簡練到毫無必要的回答。
在LY的時候,凌方平的“事蹟”常高峰就沒少耳聞,雖然他們不是一箇中隊的。二成那樣的人大街上一抓一大把,但二成那樣的特種兵就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奇葩了,難得的是凌方平還會挑時間二,集訓和出任務的時候精神就很正常。
常高峰被這個回答不大不小地噎了下,於是換了個話題重新起頭:“狗衣服很漂亮。”
一群人剛消停下來,聽到這話再一次笑得東倒西歪,也沒人顧得上說話。只有大白吐著舌頭哈哈了兩聲,算作是回答。
於是這個話題再次冷場了。
半分鐘後,凌方平才一邊笑一邊把原委解釋了一通,但卻完全沒有收到想象中的效果。
常高峰道:“哦。”
錢明瞅了眼大白:“這樣啊。”
凌方平:“……”
“啥時候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