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曲成獨特的形狀,像是圖紋,美且神秘。
忽而一行淚,無端落下,落進蕭天離眼中。
☆、第330章 菩薩瑾諾
“傾墨,我好想你。”迷離失神的呢喃聲咬在齊傾墨耳邊。
“我在這裡,我也很想你。”齊傾墨揚著修長的脖子,白晢的脖子像極了優雅的天鵝,蕭天離留戀於此不捨離開。
月亮照在湖水上,平靜的湖面像是一塊寧靜的美玉,有著它自帶的溫柔顏色。湖邊一棵柳樹格外繁茂,垂落的柳條一直伸進湖水裡,隨著一圈圈蕩起的波紋起伏著,悄悄著越漂越遠,像是怕驚憂那一對久別重逢的情人。
重新把船翻了過來,蕭天離撿起兩人的衣服和毯子,用內力逼幹了水份隨意搭在兩人身上,面朝星空躺在小舟裡,時光仿似在這一刻靜止住,歲月不會再走。
齊傾墨側身靠在蕭天離胸口,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蕭天離則玩弄著她披散在自己手臂上的長髮,不時輕吻一下她光潔的額頭,或者捉弄一下她覺得害羞的地方,齊傾墨或嗔或惱的嬌喝聲在他聽來都是最美妙的仙樂。
兩人靜靜望著滿天的繁星倒影在湖面上,而他們與這艘孤舟大有遊曳在銀河裡的感覺,當真是滿船清夢壓星河的妙景。
“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蕭天離心滿意足地嘆息一聲,不管她是不是欺騙了自己,不管自己曾經過得多麼痛苦,她還活著這件事,就足以原諒一切磨難。
齊傾墨鼻頭一酸,伸出手撫著蕭天離的胸膛,有些令人絕望的事,她卻不知如何開口。
握住齊傾墨的手,蕭天離笑了笑,抱住齊傾墨的肩頭,滿是期待地問道:“我們的孩子呢?是男孩還是女孩,取名字了嗎?”
齊傾墨便在瞬間慘白,連嘴唇都退去了血色,猛地坐起來,驚慌失措地看著蕭天離,哆嗦的雙唇說不出話來。
蕭天離好像明白了什麼,臉上的笑容漸漸剝離,望著齊傾墨失去血色的臉龐,低聲問道:“發生了什麼?”
“沒了,孩子沒了。”齊傾墨髮抖的聲音帶著後悔與內疚細細弱弱地說到,甚至不敢多看一眼蕭天離的臉。
蕭天離合上還要發問的雙唇,孩子沒了,最痛苦的人是齊傾墨,而且一定是有什麼不得已的原因,他不能再問下去,因為那是齊傾墨的傷疤,輕易不能碰。
抱住齊傾墨清瘦嬌小的身體,輕撫著她光潔如絲的後背,低聲安慰著:“沒事的,媳婦兒沒事的,你還在就比什麼都好。”
“有事,蕭天離,有事啊,那是我們的孩子,可是我沒有保住她,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離開我的,蕭天離,我對不起你,連個孩子都保不住,對不起。”齊傾墨說話已經語無倫次,承載不住淚滴的眼睛裡滿是撕心裂肺的傷痛,那些積壓得太久的痛苦驟然得到釋放,悲傷的情緒像風暴從她心底往外肆掠著,快要擊穿她本就孱弱的身體。
齊傾墨頭埋在他胸膛無法抬起來,壓抑著的低低的嗚咽聲抽抽嗒嗒,滾燙的淚水流在蕭天離胸口的肌膚上,灼得他遍體生疼。
怎麼可能真的如表面上看到的那樣毫不難過呢?怎麼能真的半點怨怪也沒有呢?怎麼可能不悲傷不痛苦?那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啊!
前世她死而復活失去的是孩子,今生死裡逃生,失去的還是無辜的腹中子,作為一個母親,齊傾墨遭受的痛苦豈是常人能想象?
只是她有苦不能言,並非她逞著堅強不肯說,而是無人可以講。
柳安之本就心懷愧意,怎麼忍心再告訴他自己失子之心有多痛?讓他跟著徒增痛苦嗎?瑾諾在用盡全力替她打造一方無憂的世界,誰捨得去打破那方夢境般的天地,看瑾諾的煞費苦心毀在她一念之間?
所以她誰都不能說,揣著滿腔掙扎笑顏若春花,眼看著那些無形的刀子把她的心割裂得體無完膚,卻不能也不敢動聲色,裝作若無其事釋然豁達的模樣。
她的那些苦,又能對誰說?
好在蕭天離是懂她的,一眼便能看穿她的偽裝,戳破她比紙還薄的笑顏,於是他會心疼。
“沒關係,媳婦兒,只要你還在別的我們都可以再重新爭取,人在,就什麼都還在。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早該帶你離開的,是我讓你受了這麼多委屈。”蕭天離緊緊抱住齊傾墨,彷彿這樣哭喊著對不起的齊傾墨下一秒便會消失,突然升起的恐懼讓他有不祥的預感,這感覺讓他有去年在雪地裡聽聞齊傾墨噩耗的同樣感受,這簡直讓他怕得不敢面對。
齊傾墨胸口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