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娘子，我看小明和小芳好像很喜歡他，那我們就不打擾他們了，我們到一邊去吧。”瞧著倆孩子纏著第五昭，萬江紅立刻提出和她一起到別處的建議。再在這裡待著，他都快瘋了。

這頭號情敵，怎麼好死不死地又出來了。

“這……”第五昭看她一眼，微笑著點了點頭，“霓裳，你去吧，我與她們聊聊。”

“好。”七七轉過頭去，瞪著倆熊孩子，“記住，不許給你們的昭叔叔惹麻煩！不然，小心我讓你們爹爹收拾你們！特別是你，小芳！”

“哦……”倆孩子漫不經心地回答。

萬江紅扯著七七就往後山走。絲毫不給她們一點多餘的時間。

第五昭看著她的背影一點點消失，深深地嘆了嘆氣。

她過得還好吧。應該是好的吧。

*

之後的日子，第五昭時常會到山上來看看倆孩子，順帶地看看他心中所思之人。

第五淵多次給他賜婚，都被他給拒絕了。後來，京中盛傳昭王爺居然有戀童癖，因為時常看到王爺帶著一名女童出入各種場所。

再後來，過了很多很多年，萬江芳已經被大燕女皇領走當作繼承人。萬江明跟著個女俠士闖蕩江湖。山上，就剩下兩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手拉著手一起看日出日落。

庭前兩把小椅子，倆人並排坐著。

“騷包相公，小芳有訊息傳來嗎？”

“有，有，小芳說她最近又娶了三位美人。不過，都沒她昭叔叔漂亮。”

“哈哈，這丫頭，還惦記著她昭叔叔呢。”七七滿是皺紋的額頭皺得更緊了，“這麼多年，小昭居然都不肯成親。”

“別想了，那是他自己的決定，怨不得你。”

“話說，小昭好些日子沒來了。聽說他生病了，不知道好些沒有。”

“別抄心，你身子弱，老擔心這些作甚，好好地活著就好了。”

“嗯，騷包相公。小明可好？”

“好，好，好著呢，昨日還收到一封書信，說是又生了一個女兒。”

“呵呵呵……”七七捂著嘴笑，“我算算，這是我們第幾個孫孫了？七，還是八來著？”

“霓裳娘子，你糊塗了，是九，小芳那丫頭有四個，小明這裡，這是第五個。”萬江紅寵溺地伸手去捏她的鼻子。

“對了。”萬江紅突然神秘一笑，“霓裳娘子，你閉上眼。”

七七乖乖地閉上眼睛，只是嘴上還不忘嘮叨兩句，“都老夫老妻這麼多年了，還玩這些花花腸子。”

感覺到頭上插上了什麼。七七睜開了眼睛，伸手去摸頭上的物什。木頭刻的，上面的花紋，很熟悉，是蓮花。

“這是當年你送我的蓮花簪子，現在看著你這滿頭的白髮，也該用來束髮。”

七七震撼，還記得當初關祠堂，她不過是隨手就給了他，想不到居然儲存到現在。

“霓裳娘子，我總覺得我們這輩子就要結束了。可我還過夠，怎麼辦？我想不到，如果沒了你的日子該怎麼過。娘子，下輩子，我們還在一起好不好？”

七七伸手，緊緊地握著他的，偎依在他的懷裡，“好，下一輩子，還在一起。”

“我記住了，娘子，不可以反悔哦。”萬江紅笑得很滿足，臉上的皺紋都泛著笑意。

*

她們一直以為她們還可以那樣相互偎依著過好幾年，結果分開的日子是那麼快。快得她們還來不及相互道別。

七七握著他已經冰冷的手，久久不能說話。明明她的身體那般弱，為什麼先走的不是她？

收拾東西的時候，看著那本莫名出現的小說“穿越之愛不由己”，她不明白，為什麼這本書會突然出現在他手裡，只是這些都不重要了。他是小說裡的人物，他死了，又應該去哪裡找回？她，是不是，永遠的失去了這麼一個愛人？一個疼她寵她的人。

呆在和他一起相處的空間裡，物是人非，每每想起都讓她心痛不已。沒了他，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萬江紅去世後三日，一場大火燒盡了一切，那些甜蜜的，幸福的一切都在火裡消失，同時消失的，還有一位老奶奶，以及她滿是創傷的回憶……

*

“七七，七七！”

一陣焦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七七睜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龐，有些錯愕，“咦？”

“咦什麼咦，趕緊起床，今天還要考試呢！叫你晚上看小說看那麼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