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用暈倒?”
“自然暈倒了。您的迷藥可是上等,要不是親衛盡責,我差點就醒不過來了。”高沉淡淡道,“不過若不是被您迷暈了,我又怎能名正言順地不上船頭、得以在後面佈置一切呢?”
所以,他根本就是故意和他說那些不願讓賀蘭皙冒險的話,他知道他會忍不住弄暈他,再用他去要挾賀蘭皙!
“哦,忘了說了。您身邊的親衛都已被我的人提前掉包,如今圍著你的這些,不過是易容改扮的冒牌貨而已。”
“你?”賀蘭睿一臉震驚,“不可能,你不可能做得到……”
“我一個人自然不可能,不過如果有別人的幫助就不一定了。”高沉笑笑,“沉受命前來、身負重責,等解決了這裡的事情,立刻就得回煜都向陛下覆命。”
“陛下?”賀蘭睿驚愕更甚,“他……”
易揚看到賀蘭睿的樣子,嘲諷一笑。他想起商霖曾和他討論過燕國的皇帝,說他難道真的是那種被人拿捏在手裡捏扁搓圓的廢柴麼?當時他沒有回答,心裡卻覺得燕皇並沒那麼簡單。
他覺得,燕皇賀蘭楷就和他一樣,隱忍只為等待一個機會,好一舉擺脫鉗制。
這個猜測在見到高沉時得到了證實。
賀蘭睿以為高沉是為了表妹來的前線,是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然而實際上他是得了燕皇的密令。就連他出使魏國也是刻意為之,為的是找到機會與他商量聯手之事。
他們計劃好了一切,唯一算漏的是沒料到賀蘭睿會趁這個機會擄走了商霖。
那廂賀蘭睿也想明白了,忍不住仰天大笑三聲,“沒想到啊沒想到,我真是小看了我這個弟弟。好,很好,真不愧是父皇的兒子,果然謀略過人!”
他神情已有幾分癲狂,似乎是受了極大的刺激。易揚趁機朝身邊使了個眼色,他們立刻持刃衝了上去。
高沉雖然替換掉了賀蘭睿大半的親衛,可這到底是他的地盤,忠於他的人還是存在。那些人迎上高沉和易揚的人馬,雙方纏鬥在一起。
賀蘭睿在短暫的癲狂之後便恢復清醒,視線往旁邊一掃,立刻看到被寧素牢牢控制住的商霖。高沉身邊並沒有適合的女子可以假扮成寧素,加上她本人武功高、戒心重,之前會被蘇忌擊倒不過是配合賀蘭睿做戲,要真的放倒她卻幾乎不可能。高沉想了很多辦法都沒成功,如今終於成了大麻煩。
賀蘭睿一把搶過商霖,親自用刀架在她脖子上,“通通給我住手!不停手的話我就殺了她!”
這句話威力無限,大家都隨著他的聲音紛紛停手。易揚眼眸微眯,一瞬不瞬地看著賀蘭睿,“你若傷了她,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哈哈哈!到了這一步了,我還怕什麼?”賀蘭睿大笑,“一敗塗地、霸業成空,我就算逃出去也沒什麼意思了。我便讓魏國的皇后給我陪葬了又如何?”
聽他這意思,挾持住商霖居然不是為了逃跑,而是要拉商霖和他一起死?
易揚和高沉都忍不住膽寒,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眼睜睜看著賀蘭睿帶著商霖退到了甲板的邊緣。
脖子上便是鋒利的刀刃,稍不注意就會割破柔嫩的肌膚,商霖卻不覺得怕了。她直視前方,看到了易揚略微發白的面孔。兩個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對上,她從他眼睛裡看到了昭然的擔憂和緊張。
這是他們今天第一次對視,也是這麼多天以來的第一次對視。
商霖揚唇,朝他微微一笑。
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原來她比自己想象中還要愛著易揚,以至於所有和他有關的事情都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腦中。
那樣清晰,好像就發生在昨天。
她還記得被擄走之前的某個夜晚,他調侃說要教她防身術。當時他們曾詳細地討論過,如果她被人劫持了、劍就架在脖子上時,應該怎麼做。
“他們一般都會用右手拿刀,到時候你就這樣,手肘後擊、手腕朝內翻,抓住那一瞬去奪他的刀。對,就是這樣,來,你跟我試一次。”
……
沒有任何徵兆的,一直乖順不反抗的商霖突然出手,一舉擊中賀蘭睿的小腹,然後在他吃痛的瞬間翻手一奪,搶過了他手中的長劍。
劍柄落入掌中的下一刻,她反手握住它貼著腰側朝後刺去,深深地刺|入了賀蘭睿的小腹!
整套動作流暢無比,彷彿練習過無數次,看得旁邊的人都目瞪口呆。
商霖攥緊劍柄,慢慢轉過身子,雙目充血般地看著賀蘭睿,“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