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鐮刀所傷。土地啊,我們辛辛苦苦侍候了你幾個月,請你給我們豐碩的收成吧。
也許這些儀式和話語看起來有些可笑,但在這時的人們心中,參與祭祀就是一件非常莊嚴而肅穆的事情,尤其這收成還關係到每一個士兵的切身利益,在場之人無不誠心,表情極為虔誠。
而有些人卻甚是不悅,比如那位高傑監軍。一開始就不看好,可沒想到這些士兵當真順順當當把莊稼種出來了。他現在只能詛咒,希望老天快下場雨,把這豐收的成果衝得蕩然無存。可是天空上明晃晃的日頭掛著,秋高氣爽,沒有半點雲彩,這雨能從什麼地方來?
高傑不免也動起了心思,若是這件事真的能做成,那他是否要搶先上奏,把這功勞領取?
第211章 為老不尊
前後用了三天半的時間,九原軍隊第一次播種的糧食全部收割完畢了。但軍隊裡仍是忙得不可開交,得打麥穗啊。
這時候可沒有脫麥機,全靠人力。在收割的時候,就有人專門負責把麥鋪平,讓太陽暴曬,因為這些糧食還關係到士兵們的切身利益,多一株少一株可都馬虎不得。
樊澤遠親自去指揮收割工作了,便把這曬禾打麥的工作交給了老成持重的錢文仲。錢文仲不敢怠慢,連線幾天都盡職盡責的在打穀場中盯著,生怕出半點岔子。但是隨著收割來的莜麥越來越多,想要盯牢不出一點差錯就成了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錢靈犀成日到營地來幫忙,見狀就給乾爹出了個主意。
當初分地的時候,雖然是劃到每個人的頭上,但憑藉個人的力量是不可能獨自種好一塊地的,是以這些士兵基本都以什為單位組成進行生產。軍裡十人為一什,那就讓這什裡公推出一個人來,看管自己這一什的糧食。
要翻要曬的時候,會讓其他已經完成計程車兵前來協助。這樣一來,既讓士兵們安了心,也避免將責任落到錢文仲一人頭上,他只需要排程好場地人員和麥子的輪轉即可,著實省了不少力氣。
錢文仲解決了一個心腹大患,迅速騰出心思也安排了一事。之前打麥是按照筐來劃分,誰的麥子就貼上誰的標籤,一目瞭然。但是萬一有人在筐那裡動手腳,這就不好了。於是錢文仲就把當年收稅時學的那套本事使出來,讓人取了計量用具,在收谷時現場測量。這就比用筐更加科學和透明,還無須再去管是誰的筐了,只要把數目合上就行。
士兵們當然極力擁戴,這麼做還有一個最大的好處就在於測量完畢,當場就能把應該交公的。和分給他們的糧食分開。這比事後再組織人來再折騰一次,可要省時省力得多。
使人跟樊澤遠一說,他當場就同意了錢文仲的主張。都是大老爺們,誰耐煩成天三鬥米五斗糧的算來算去。能夠少些麻煩,快些完事,就是軍隊一向崇尚的簡潔明快的硬朗作風。
錢靈犀見錢文仲雖仍是忙得腳打後腦勺,卻越來越有序,便也能閒下心思到一旁湊湊熱鬧了。
她早看著士兵們舉著的一個奇形怪狀的打麥工具心癢半天了,這跟原先在家鄉常見的用來脫粒的稻桶,和拉碾子滾稻穗不同。是用一根長直竹子上面做個活動接頭,帶一個用四五根竹片綁起來的枷做成的脫谷工具。這玩意兒據說叫連枷,用時在半空中一甩,再借力往下一落,就聽得啪啪啪一陣聲響,那些麥粒就脫落下來了。
她喜滋滋的跑上前去借用,人家雖然覺得耽誤幹活,但見是參軍家的小姐。倒也沒有為難,“只是這東西可不好使力,姑娘小心些。”
錢靈犀沒想得太複雜。可等她實際操作起來,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看人家一揚一甩打得啪啪有聲,她也一揚一甩,卻落地無聲。
對面那個原本應該跟她配合計程車兵停下來哈哈笑得,“姑娘,您這是在給它撓癢癢麼?”
錢靈犀窘得小臉微紅,不服氣的又掄起來揮舞兩把,卻是差點掃到自己頭髮,惹得一眾士兵們鬨堂大笑,都停下手來看她耍把戲。
錢二姑娘雖然年紀不大。但也是有自尊心的。再不幹這丟臉的勾當了,把連枷一扔,紅著臉跑了。
可她跑回去了也免不了挨一頓奚落,錢文仲只是翻個白眼,做做表面工夫就罷,丫頭們躲在後面笑。這也不足為懼,只石氏是真生氣了,把她揪在後頭訓斥,“哪有姑娘去幹這樣粗活的?還跟一群粗漢子一起,也不怕惹人笑話,你這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還跟小孩子似的……”
錢靈犀給念得囧囧有神,直到錢文仲幫著求情,“小孩子,偶然頑皮下也是有的。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