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是我兒子。”
“是親的?”見對方點頭,她嘲弄道:“哦,那你兒子還真不幸。”
沈父臉色發窘,默不作聲。
門外傳來敲門聲,一個小廝走進來稟報說瀾州的知府家裡的黃夫人來了幽香閣,正在樓下大廳坐著,點名要見風輕白和沈重雲相陪,問老爺要怎麼做?
“黃夫人,怎麼又是她,你先知會輕白一聲去頂著。”沈父露出一臉的鬱煩,轉頭對姐妹倆道:“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離開,你們坐會兒。”
他對姐妹倆說完,一邊開門出去,一邊不滿的磨叨:“還真當自己是知府夫人了,她家的男人早他媽的八百年前就降職了。”
知府一職外省的官職,皇帝遷都後對朝中和地方大臣做了重新洗牌,兩個月前有一大批官員被免職或降職。瀾州知府黃大人就是其中一個,由從四品的知府位置上降了兩級,現在是從五品翰林院侍讀。
如今的瀾州大人物多了去了,慈寧宮皇族到各個大臣,五品翰林院侍讀沒權沒勢,油水也半點無。沈父要不是念在黃夫人一直對幽香閣捧場的好處,早就不理她了。
阮玉站起身:“大姐,我們回關雎山莊!”
阮珠瞭解她的心情,任誰得知意中人處在這樣環境都不好過。
“回去也好。”阮珠推開門,當先走出去,卻在過道里和一名俊雅不凡男子打個對頭碰。
那人一見到阮珠,神情呆了呆,完全忘記此行要幹什麼嗎?
“是你……梅林裡吟詩的小娘子。”
阮珠這才想起來,這人是去年歲末梅林遇到的風輕白,她被知府夫人為難吟詩,正好他也在場。她看也不看,從他身邊繞過。男人接觸多了,使她明白一個道理,就是對人家沒感覺,就要少撩閒,沒得引起誤會。
至於阮玉,生怕他身上有病菌似的,繞的更開。她因為魏容的事情,對樓子公子向來厭憎的緊。要不惦記印在心中的名字,根本不會來幽香閣。
事情很巧,正好黃夫人被小廝領著朝樓上走來。
“哪裡來的賤民,見到本夫人也不知道下跪?”黃夫人連著兩次被阮珠搞得下不來臺,早對她恨的可以,冷丁見面,當然不讓她好過。
“大膽!”還不等阮珠出聲,旁邊的兩個小太監不幹了,同時衝上去。行雲掄起手掌,啪啪啪一連甩了她好幾個耳光。黃夫人粉嫩嫩的臉蛋立刻腫成了包子。
流水抬腳照她腿彎踢了,她立足不穩,跪在過道里。
黃夫人被打得鼻口穿血,牙齒崩出一顆,嘶聲喊道:“你們活得不耐煩了,敢毆打朝廷的誥命,我男人是瀾州的知府,我是知府夫人。”
“真是可憐,還想著知府夫人的身份呢?”阮珠走進幾步,清澈的眸子透著一縷嘲諷:“你男人現在是翰林院侍讀,從五品,你從其量是個從五品的誥命夫人。不過就算你是正四品的知府夫人又值多少錢一斤,想我眼裡什麼都不是。”
黃夫人跟來的幾個隨從都慌神了。
“可了不得了,夫人被打了,快回家告訴老爺帶人過來緝拿兇犯。”
“老爺現在不是知府了,還是去衙門報官吧!”
“先把鬧事的人綁著去衙門再說。”
沈父正在驚慌,黃夫人在他的家裡被打。他脫不了干係,這兩個小娘子萬萬不能放走,指揮樓裡的打手攔截她們。
二樓過道上鬧哄哄的,行雲流水和黃夫人的隨從動起手來,雙方都有些功夫,打得很是激烈,短時間分不出勝負。
“我要殺了你。”
一聲厲吼突然響起,一名面容醜陋的少年拿著一柄尖利的匕首瘋了似的衝向阮珠。暖春就在旁邊,本能的抬手一揮,尖刃劃如面板,只覺得涼涼的。
阮珠看見一道刺眼的血霧飛起,暖春受傷了。
持刀行兇的人居然是魏嘉!
他被順天府尹下令刮花了臉,賣到了樓子。這裡人人都嫌棄他,常被一些變態女恩客用各種方法虐待,每天過的生不如死,對阮家的人更是恨入骨髓。
阮玉看到這一幕急得不行,但她被樓子裡的打手們圍困,□乏術。
眼看魏嘉失去理智一樣,阮珠拉著暖春就跑,萬分危急時刻……風輕白一間從屋子衝出,手裡舉著一張紅木椅子,照著魏嘉當頭砸下,這一砸用了全力,任誰也無法承受。
魏嘉連叫也沒叫一聲,從樓梯滾下去,當場斃命。
阮玉看到姐姐解除危險,鬆了口氣,忽覺肋骨鑽心的疼痛。原來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