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墨兮側躺在她旁邊,微笑道:“你是在關心朕嗎?”心裡有種溫暖的感覺。
觀月亭之約(7)
施月舞睜開一隻眼睛,瞅了他一眼,道:“抱歉,只不過不希望供養我的子民……不,我是說供養我的聖上,嗯……”
她停住,忽然發現夏墨兮的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神情,近似於孩子一樣的甜蜜笑容,雖然淺,但她還是一眼瞧了出來。
“怎麼不說下去?”夏墨兮瞅著她。
“如果你認為這是關心的話,你就這麼認為吧。”她閉上眼睛道:“你繼續賞月,回去的時候喊我一聲,我先睡一會。”
她感到害怕。
他深邃的眼眸彷彿要將她吞噬。
他發自內心的笑容使她不忍傷害。
這一刻,她讀懂了他的孤寂,那種站在頂峰的孤單與寂寞,身不由己的無奈,他的心溫柔如水,所以甘願為國家、為百姓操勞,他的表情孤傲冷酷,只是因為他寂寞。
湖面吹來習習涼風。
草叢裡昆蟲鳴唱如一曲動人的樂章。
夏墨兮凝視施月舞。
柔和的月光灑照著肌膚,有淡淡的光芒。
如果他是魔,那她就是妖。
他退下外袍,輕輕蓋住她纖弱的嬌軀,替她擋掉夜晚的涼意。
“遙不可及的真實嗎?”望向明月,夏墨兮低語:“可是,如果因為遙遠就要放棄追尋事情的真相,那麼,就真的無法找到真相了,如果朕因為一些人的惡言惡語就要放棄他們,那就只能說明朕正是他們口中所言的昏君。每一個人的肩上都揹負著屬於自己的那份職責,只不過,朕揹負的比常人多了一些罷了。”
“施月舞……”他看向她。
她靜的彷彿幻滅。
他不由自主地撫摸她的臉頰,呢喃低語:“睡著了嗎?”
月光皎潔明亮。
在那樣一個美好的夜晚。
草叢中飛出幾隻螢火蟲。
觀月亭之約(8)
在那樣一個美好的夜晚。
草叢中飛出幾隻螢火蟲。
細細的風聲,昆蟲在歌唱。
夏墨兮俯下身,在施月舞的唇上輕輕地落下一吻。
那個夜晚,有一種情感在甦醒,不經意間產生的奇妙,無法控制只能任其成長。
她感覺到他淡如清風的吻,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問,安靜的睡著,就當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曾發生。
風過以後。
或許留下點痕跡。
或許被另一陣風吹散了最初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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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欽衍宮。
正門外。
鮑珍珠死攥著凌蘭的胳膊,怒氣沖天指著面前攔路的侍衛,氣焰囂張道:“本小姐是當朝刑部侍郎鮑玉的女兒,你們要是敢阻攔本小姐的去路,小心你們的腦袋。”
正巧這個時候,負責皇宮安全的侍衛統領慕振風正往這邊巡邏,聽見皇帝居住的欽衍宮有喧鬧聲,於是快步向她們走來。
慕振風向鮑珍珠抱拳行禮,“鮑小姐請您馬上回碧秀宮,卑職就當您從沒有到過欽衍宮。”他自是不怕鮑珍珠抬出刑部侍郎的爹,這裡是皇宮,此處又是聖上居住的欽衍宮,只有不要命的人才敢到此鬧事,他網開一面有意放鮑珍珠一馬。
“本小姐今天一定要見到聖上!”
她可不管眼前佩劍的男人是誰,昨晚施月舞竟敢失約毀信,害她坐在涼颼颼的夜風裡等了大半夜。施月舞不仁,別怪她不義,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揭發施月舞和凌蘭見不得人的勾當。
慕振風神態嚴謹,目光掃過鮑珍珠,瞥見眉頭深皺的凌蘭,纖柔的身子,體形雖然與鮑珍珠同樣纖細柔美,但相比之下,凌蘭顯得更加惹人疼惜,使人忍不住一瞧就有保護的慾望。
觀月亭之約(9)
她的表情似是極不情願來到欽衍宮,一手握住鮑珍珠的手臂想將她拉開。
慕振風心頭一震,禮貌的問:“您是水仙居的凌主子?”
凌蘭抬眼,疑惑地望向慕振風。
“你們認識?”鮑珍珠眉一挑,譏笑道:“我就想呢,凌蘭連聖上沐浴的地方都能進去,本小姐身為刑部侍郎的女兒卻連欽衍宮的門都跨不進,原來是和你勾結在一起。”
慕振風面容一板,嚴肅道:“鮑小姐切莫無中生有,卑職是皇宮侍衛統領慕振風負責宮內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