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如此。
飯畢,雲陽侯對急雲說了些路上的注意事項,以及京城的一些風俗,到了京城應當去哪裡找師父等等,急雲忽然問了句:“朝廷已經知道師公還活著了吧?師公不需要回京城嗎?”
雲陽侯愣了楞,一旁冼夫人臉上也僵了僵,雲陽侯笑道:“在這裡住慣了,年紀也大了,不想奔波了,我已上表朝廷,因身體原因,不領差事了,暫居此處休養。”
管英卻是忽然道:“方姑娘一個人上路太危險了,不如我同方姑娘一起上路去京城吧……方姑娘好歹算我師侄呢。”
冼夫人板著臉道:“你只是你爹親傳,並沒有入了清微教,算不得方姑娘的師叔,你還是老老實實在這裡找個姑娘成親,待你生下三個四個孩兒,你想去哪兒便去哪兒。”
管英哀嚎了一聲:“那還得多少年啊!阿爹阿孃你們這般恩愛,不如再給我生幾個弟弟妹妹算了啦!”
雲陽侯輕叱道:“有客人在呢也這般輕狂無禮!”
管英滿臉鬱悶,卻是看到方姑娘又盛了一碗飯……這女娃這麼細條的身子,吃進去的飯都去哪裡了?他忍不住問道:“阿雲啊,你是不是在那禁地裡沒什麼好吃的,如今你出來了,這飯明天也還能吃的,別一下子吃太多吃撐了,要不給你煮點山楂糖水消消食?”
話才說完,就被冼夫人拍了一下頭,他哀嚎道:“我已經十八了!阿孃!不要拍我的頭了!”
第53章 夜談
晚間;急雲正在屋裡打坐調息;卻聽到門被輕輕叩響,她沉聲道;“請進。”
門被推開,冼夫人拿著個包裹進來;微笑道;“這是你的行李,我按你今天換下來的衣服的尺寸,讓人在鎮上買了些成衣來重新修改成你穿的尺寸,只是這兒沒什麼好料子,多是些葛布、蕉布,這個天氣穿著兩塊,還有套越錦;倒是耐磨的。”
急雲抬起頭道:“勞煩夫人準備了,我不講究這些的。”
冼夫人開啟包裹道:“還有些常用的藥,咱們這兒的傷藥是好的,我給你備了些,還有些盤纏給你路上花用。”
急雲愣了愣道:“我有盤纏的,我在那寶藏裡頭取了兩錠金子。”
冼夫人抿嘴一笑道:“你的是你的,我們的是你師公的心意,你且拿著,再說金子也不好花用的。”一邊卻捏著她之前穿的那碧色的袍子拿出來道:“這可是天碧錦,冬暖夏涼,這樣的碧色是用的一種碧蠶吐出來的絲天然帶著的、這蠶和這種織法,如今已是失傳了的,從前是隻有高涼國皇室才能穿的,數年才得一件,是你在禁地找到的吧?”
急雲一愣,點點頭,那箱子裡頭的衣物,多是薄而透,用金線銀線繡著花紋,不太合她一貫的習慣,唯有這件純色而頗有些厚度,軟滑舒服,便拿了這件穿了,穿了幾年仍如新的一般,她也十分意外,沒想到卻是如此珍貴的織料。她說:“我看這袍子沒有花樣,其他的袍子都太薄而且透,所以拿了,沒想到這般珍貴。”
冼夫人點點頭嘆道:“那碧蠶是有特別的飼養方法,國破時被人一把火燒了,之後便再也沒人養出來過了,這樣的碧色,任何花樣和紋飾對之都是多餘,只這天然的顏色和織法,就已是絕世珍品了,高涼國據說還有煙霞綃,聽說如煙霧般輕盈縹緲,卻又細密軟滑,整匹布能從一枚玉環中穿過,輕薄滑順如此,想必就是你說的那些薄透的料子了,這聽說取的是海上珍禽最細的羽毛織成,如今也已失傳,隨便一件衣服拿出,已價值萬金。”
急雲看她臉上的遺憾之色,便說道:“這袍子太珍貴,我整日裡亂走,卻是不方便,夫人若不嫌棄這是我穿過的,便留下吧?”
冼夫人一愣,看急雲臉上倒是一副認真的模樣,並無心疼、遺憾的神色,知她是真心真意,倒是笑了出來道:“你這孩子,這是你的福分,天賜予你的,你要惜福,不可亂送了人,我有我的福分。”
急雲哦了一聲,倒是對這樣的說法頗覺耳目一新,冼夫人微微笑道:“你這袍子將來找個巧手裁縫,按你的身材再改一改,便極好了,像你這樣的相貌,再穿上這樣珍貴的料子,那才是相宜,今天我一看到你,就在想,明珠這名字,合該是你用才對,漂亮得好似能照亮整間洞府。”
急雲有些赧然,低聲道:“夫人也很美。”她倒是真心實意的稱讚,冼夫人那深刻立體的五官,卻是在後世許多人喜歡的。
冼夫人卻嘆了口氣道:“老了,年紀不饒人,你們玉京,想必像你這樣花一樣的姑娘還有許多,當年,當我十五歲的那一年,十里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