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鳶沒有說話,也沒有反駁有或則是呵斥朱悟,只是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朱悟,她想看清楚自己到底生了一個什麼樣的兒子?
朱孝一旁冷眼旁觀,先是一訝然,隨即卻是幸災樂禍起來,心中鄙視道:“哈哈!枉費你平日裡似你這個兒子如珍如寶,哼!事到臨頭,他又是怎麼對你的,居然最後還傻乎乎的出來替他背黑鍋,你以為這是什麼罪過,你能扛得起嗎?”
老七的所作所為在場的人都看的分明,也都感受到老七的拳拳愛子之心,即使兒子抓自己出來“頂缸”,但作為父親,老七還是毫無怨言的為兒子扛下這口“黑鍋”,即使這個錯誤是要人命的天大罪過。
朱悟一直面色如常,待等老七承認後,臉色才微微一動容,父親待兒子如此深厚,兒子又豈能辜負了父親的愛意。
他突然不合適宜的輕聲一笑道:“這件袍服的確是悟兒準備送給父王的禮物,不過這可不是龍袍,而只是蟒袍而已!我父親是御賜的王爺稱號,一件蟒袍卻是當得起的!”
說著朱悟一掀開衣襬,跪地向皇帝叩首道:“蟒袍乃御賜之物,我仿製蟒袍也只不過是為了討父王歡心,並無他意,請皇爺爺饒恕朱悟擅越之罪!”
雖然仿製龍袍和蟒袍都是不允許的,但老七本身就是王爺,自己做一件蟒袍來穿穿也沒什麼大的罪過,朱悟又打著孝道的旗號,即使是最愛“挑人刺兒”的御史在場,也不好過多的指責。
“一件蟒袍?”上首的皇帝突然站起身來,呵呵一笑,旁人卻不知道皇帝陛下這一笑卻是何意?
一旁的朱孝卻是急了,渾然忘記了剛才掌嘴的處罰,馬上跳出來。厲聲反駁道:“朱悟,你少花言巧語的哄騙陛下,這明明就是一件龍袍!明黃色的錦緞,胸口的金龍騰雲圖案,不是龍袍是什麼?”
“大哥,你可曾看清楚了?”朱悟上前一步,厲聲的質問道。
“我當然看清楚了!”朱孝顯然氣勢一弱,在朱悟咄咄逼人的眼光下,忙心虛的低下頭。
“那好!再請大哥仔細瞧瞧!”說著朱悟上前接過太監手裡所謂的“罪證”。一使勁兒,那黃色的袍服就被抖開,呈現在眾人眼前,明黃色的基調,中間的圖騰是用金線刺繡而成的金龍,張牙舞爪的盤旋在雲海之中,紅色的長舌,凹凸的鱗片,無不顯示作為九五之尊的威嚴和卓越。
“哈哈!這不是龍袍嗎?”朱孝大笑道。
就在朱悟開啟龍袍的那一剎那,朱孝到不曾關注到龍紋的不凡裝飾,他卻是悄悄的偷偷打量了一下領口處,那裡一處極為而隱秘細小的藍色針腳,若不是留心根本看不出破綻。
不知者也許會誤認為這是一點小小瑕疵,也從側面的印證了,這件龍袍並非宮中御用出品,而是精工的仿製品。
而朱悟卻是心中大定,這件袍服沒有錯,是當初他放入朱悟房間的那一件,領口處,則是以防萬一,故意坐下的暗記。
朱孝這次的密謀,非同小可,所以他的計劃可不謂不縝密。
為了確保這次栽贓嫁禍的成功,朱孝甚至準備了兩件龍袍,也安插了人手混入搜查的兵士,如果朱悟等人運氣好,事先發現了匿藏的龍袍,但料定朱悟也不敢聲張,最大的可能是悄悄的處理掉。
而被安插的兵士則將匿藏的第二件“龍袍”作為罪證,呈現給皇帝,所以這此的栽贓嫁禍,是萬無一失!
朱悟卻也不急躁,只是輕蔑的瞟了瞟朱孝道:“五爪為龍,四爪為蟒,大哥,你可真的看清?”
朱孝一呆,定眼一看,中間那團似龍非龍的玩意兒,還真是少了一個爪子,那胸口繡的圖案那裡是什麼金龍,明明就是一隻四爪威武的蟒。
“大哥,你來自民間,一時疏忽也無可厚非,那麼,請你再看!這件袍服的下襬處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這可是蟒的一個明顯標記,你不會連這個常識都沒有吧?”朱悟的質問卻是一改往日的溫和,變得犀利異常!
怎麼會……朱孝不可置信的看著那件蟒袍,當初他明明是將“龍袍”放進朱悟的屋子,怎麼一晃眼就變成了蟒袍?
還有證物一旦搜查出來,自有專人保管,想掉包是絕無可能的,這個該死的海水雲圖紋是什麼時候繡上去的?朱孝被朱悟的這一連串的“悶拳”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這的確是一件蟒袍!”上首的皇帝卻是突然插言道:“剛剛那些御林軍將證物帶到朕的眼前時,朕已經看過了,這袖口和衣服的下襬處還繡著藍色雲水紋,卻是一件蟒袍無疑,朕叫來你和老七等人對質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