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謝青喬見回到自己的小院,那就是她的地盤她做主了。顧不得什麼少奶奶的形象,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唐昊陽,彷彿一下子回到了當初在街上擺攤被人搶
了豆腐沒付錢的時候:“小子,你乖乖給我過來,否則!”見唐昊陽依舊一動不動,謝青喬的耐性終於磨沒了朝著花紅喊道:“拿繩子來,我就不信抓不住他
!”又朝著唐昊陽厲聲道:“有本事你就站在那裡一輩子都別過來!”
花紅知道謝青喬是正在氣頭上,不可能真的拿繩子去捆少爺,可這種僵持的局面讓她也左右為難。謝青喬見她磨磨蹭蹭,乾脆自己大步往前走去。唐昊陽見她
真的過來了,驚的左顧右盼,直喊不要過來。謝青喬哪裡聽得進去,殺氣騰騰地就往荷花池走,突然被一個突出的石頭絆住腳下一崴:“啊!!”整個人就那
樣筆直的往前撲去,卻直接倒在了一個結實胸膛。
“娘子,你連走路都走不穩,羞羞!”
謝青喬通紅地仰著臉看著得意洋洋的唐昊陽,有如被踩了尾巴兔子,立刻往後退了幾步:“我,我,我那是累的。”又突然想起什麼,一伸手牢牢抓住唐昊陽
:“嘿嘿,被我抓住了吧!”唐昊陽一臉苦相,認命的被謝青喬抓回屋狠狠灌下一碗湯藥,又被鎖到書房唸書去了。臨走前,囑咐荷花不準給唐昊陽端任何零
嘴,就讓他老老實實的看書。
趁著唐昊陽唸書的時候,謝青喬洗了澡又換了件白蝶撒花翠柳裙,喚著花紅為自己盤頭,連喚三聲卻不得回應,不由敲了敲桌子,花紅這才回過神。
“想什麼呢,那麼出神?”
花紅一邊接過梳子一邊道:“方才見荷花伺候少爺唸書,想到了前些時日廚房的婆子們說,少奶奶將荷花要了去,廚房少了個手腳麻利的丫鬟。”
謝青喬低頭挑著木盒裡的髮簪,拿出了一個白玉骨笄遞給一旁的小丫鬟,又恢復到了唐府三少奶奶不溫不火的溫吞語氣:“府內新來的丫鬟沒有分給廚房?”
花紅束起一股秀髮,接過髮簪將其盤住:“那些婆子說,新去的丫鬟各個笨手笨腳,前些日子還將碗碟給打了。”又放低了音量:“私下裡抱怨著:‘主子就
是好,想要哪個丫鬟就要哪個丫鬟。’”
“這樣子啊。”謝青喬摸了摸梳好的髮鬢,起了身:“那咱們就還她一個丫頭。”又朝著花紅道:“反正我這院子裡本來就多了一個。”
花紅當然知道謝青喬指的是誰,自己並沒有接話,收拾了一下便扶著謝青喬去守著唐昊陽唸書去了。
推開書房們,就見著唐昊陽嘴巴撅的像個油壺嘴,毛筆就擱在上面。桌上的書,謝青喬洗澡前是多少頁,現在依舊是多少頁。朝著花紅和荷花擺擺手,二人帶
上了房門輕聲出去了。
時值初夏,花紅找了個有陰影的臺磯坐下繡香囊。荷花走了過去,有些欲言又止,花紅放下手中活計:“有什麼就說什麼,支支吾吾的,是不是不把我當好姐
妹了?”遂拍了拍旁邊的位置,讓荷花坐過來。
荷花是個本分的丫頭,當初同花紅一同進的唐府,二人同為二等丫頭。一次不小心打碎了一個青瓷碗被罰到廚房,一過就是三年。淪為使粗丫頭被那些婆子們
欺負也沒抱怨什麼,依舊勤勤懇懇。如今被謝青喬一下子提到了一等丫頭,心中自然是充滿感激。不過她也知道自己是頂的誰的職,那翠兒可是大夫人房裡的
丫鬟,在往日府裡的小丫鬟見到她哪個不是小聲說話,是以荷花一直覺得心裡不踏實。
花紅嘆口氣:“你就是膽小怕事當初才被那些人欺負的。當初那碗明明就是翠兒打碎的,卻讓你背了黑鍋。如今這叫惡有惡報,你莫要操那些個勞什子的心,
好好當你的一等丫鬟就行了。”
“可是……”荷花垂著眼看著大樹灑在地上的陰影。她不像花紅那樣能察言觀色訊息靈通,經過的碗碟的事情後性格變得更加的小心謹慎。
花紅四周瞧了瞧,附在荷花耳邊:“你放心,翠兒馬上就要頂你原來的差事了。”荷花一愣,不可置信的看著花紅:“不會吧,就算少奶奶罰她去花房種花,
但品級沒有降啊。”
花紅笑了笑,又接著繡她的香囊:“你太不瞭解咱們這位少奶奶了。去花房不過是權益之計,為的是不遭人口舌。”
荷花不解地看著花紅,想聽的明白些。花紅卻只道:“你只管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