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間。”
“是。”女子微微欠身,便離去。閻羅立即熟門熟路地帶路,“跟我來便是。”
明月緊緊抿住唇,將閻羅望著,她不甚理解他為何如此做,不是說過永無見期嗎?為何一場偶爾的邂逅本是可以煙消雲散,而他卻要找跟繩子與她糾纏下去。
她不甚理解。
還在彷徨之時,閻羅已然推開正經過的廂房,甚是熟客之樣。看來,他是這裡的老客人了。兩人跟著進去,一股清淡的麝香撲鼻而來,明月不禁皺了皺眉頭,這種地方最不適已婚女子來了,一是看了煩心,這幫酒色男人們在此逍遙快活,難免讓她們想到自己的另一半。 二是這廂房的麝香,是讓女子極難懷孕的薰香,對已婚女子而已,不宜。閻羅似乎注意到一進門的明月愁眉不展,他不動聲色的掐滅爐子上的麝香,漠然坐下,示意兩人坐下,他道:“待會你們想見的人便會來此了。”
明月頓了一頓,眉蹙得更深了一層,她不甚理解,她的妹妹要是與他在一起,按理說他會招他們一起去,只是她妹妹怎與他在此?她妹妹是他親妹妹,他們二人之間的親密不如當初那般兒女之意,但即使是親情,也不會至此,在青樓之地相會?難不成……
明月頓時慘白了臉,難不成她妹妹當初並未去找閻羅,而是墮落成青樓女子?在經過一系列的悲慘才與閻羅相會?她愈想心裡便後怕,要是正如此,她該如何是好,這一切因她而起,她必當負責到底,只是她該如何償還?還在胡思亂想之際,似乎容若也與她想到一處了,只是他不明白其中緣由,“青田妹妹為何在此?”
“她在此做事。”閻羅淡淡笑著,目光極其平常。
容若大驚失色,然,明月卻忽而鬆了一口氣。青田是他妹妹,要是正如自己所想,想必他不該這般鎮定自若。閻羅見兩人不同的反應,隨即扯了個微笑望向明月,好似在說,你想得總是周全。
明月彆著眼,端起茶几上的茶壺,為容若倒了一杯茶,在茶衝擊茶杯所散發的香味撲鼻而至之時,明月怔了一怔,竟是廣東的鳳凰單樅?
容若抿了一口,驚奇地朝明月說道:“這是鳳凰單樅啊。”
明月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閻羅自個也倒了一杯,“養成了習慣,現在只喝鳳凰單樅了。”他語氣淡然,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容若當即頓了一頓,愣怔了許久,草草笑之,訕訕地一口喝盡了整杯茶,“閻老闆難道不想換換口味?”
“那麼納蘭公子呢?”閻羅再即反問:“納蘭公子想必也是喝慣了鳳凰單樅,可問有換口味的打算?”
他問著極其平淡,然,容若的臉色頓時刷白,從未見過的冷然地道:“我習慣了明月泡的茶,要是哪一天換了,我便也換了。”
閻羅輕笑,“納蘭公子好福氣。”隨手又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這茶確實是好茶,久品不衰。”
明月從容若目光中便知,他在生氣。
“扣扣。”門突然響了起來,許是人來了。閻羅對著門道:“進來。”
門“吱噶”地開啟了,明月將目光望去,在逆光的燭火中,她見到她的妹妹——盧青田。在那場荒唐的迎親之後,翩然離去的妹妹。她雖對這個妹妹感情大多是愧疚,但見到她之後,還是有些熱淚盈眶的。
她變化大得明月都認不得了。以前少女出閣前的青澀,三年後的驀然相望,竟是歷盡風霜的模樣。雖容貌依舊,但她眼底的那股不諳世俗的淡漠,被看透世俗的淡漠代替了。她著絳紅色的衣裳走來,頭髮挽起,髮髻上斜插一隻翹銀簪子。
她冷冷將明月望著,目光轉向容若,愣了一愣,而後嘴角輕蔑地一笑,轉向閻羅,“你帶的客人?”
閻羅頷首,“尋你而來。”
盧青田白了一眼,“尋我做什麼?我與盧家已毫無瓜葛。”
明月頓了一頓,“妹妹,父親被髮配到寧古塔,他希望我來尋你,看看你過得好不好。”她自我感覺有些惺惺作態,但卻是是發自肺腑。只要她過得好,她便安心了。
盧青田瞄了一眼明月,不再說話。要是按照以前的性子許是要下逐客令,許是聽見明月告知她,盧興祖被流放了,才動容片刻,沒當即發話。
明月上下打量她一番,從衣著上看她不是這裡的姑娘,而閻羅知她在此,便也不會是乾重活或者下等活的丫鬟,她的心一下子豁然,沒想到竟是如此,她確實是始料未及。
天上人間的老鴇便是她在這做的事。而顯然,這天上人間的老闆必定是涉商廣泛的閻羅了。明月冷笑,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