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出來的?皇上傳出來的,還是咱們府裡的探子傳出來的?”賴雲煙靠著柱子,朝門邊候著的蒼松招了招手,嘴上淡然問著魏瑾允。
魏瑾允聞言搖了頭,他看著一側的桌角,臉色灰青,氣色甚是不好。
蒼松這時走到了廊下,賴雲煙轉頭朝他道,“到前面把秋虹叫過來,榮老爺呢?”
“應是在用膳。”蒼松稟道。
“叫他過來,在門外候著。”
“我更衣進宮,你先去打個盹,我帶瑾榮走一趟。”
魏瑾允沒動身,還是隻盯著那一角。
“怎麼了?”賴雲煙挑了挑眉。
“兄長進宮之前,囑我不許您出府。”魏瑾允低低地開了口。
“話是死的,人是活的。”賴雲煙不以為忤地站起身,挑起嘴角笑,“要不,你以為皇上對你兄長髮這麼大火幹什麼?”
對著最不能發火的臣子發火,走這麼一步差棋,不就是非要見她嗎?
“回去歇一會。”賴雲煙朝臥房走去,在一片黑暗中摸了摸自己空蕩蕩的腰。
那柄軟劍交給冬雨了,現在纏在上面的,只是根絲帶。
秋虹抬著燈籠進了臥房,看到了他們靜坐在椅子上的小姐。
她一動不動,見到她才抬起了眼。
“來了,把紫金的那件外袍拿出來,替我穿上。”丫環進了門,剛沉思的賴雲煙站起了身,嘴邊也有了笑。
“您要去?”秋虹低著頭悶悶地說了一句。
“嗯。”賴雲煙慢應了一聲,抬手為自己褪去身上的素袍。
該臨到她上戰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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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賴雲煙剛出房門,就見到了已經站在了廊下的魏瑾榮。
賴雲煙抬了下眉,“來了,那就走罷。”
說著就往臺階走。
“你們下去。”魏瑾榮揮袖,朝下人道。
秋虹與蒼松退得飛快,魏瑾榮朝還在走著的賴雲煙舉手作揖,“您不能去。”
“嗯。”賴雲煙沒停腳步。
“您不能去……”魏瑾榮急急地跟上了她,大步竄了幾步,攔在了她的身前,在燈光不明的黑夜中大聲疾道,“不用我明言,您也知道您不能去。”
賴雲煙看著他,嘴邊笑意不變,可那勾起的嘴角卻像是在嘆息,“給你,我能去了罷?”
她把袖中藏有九龍令的錦盒給了魏瑾榮。
九龍令與傳國玉璽是一個材質,玉璽只有一個,上面有個孔,九龍令也只一枚,半條玉樁上面是九龍栩栩如生的小龍。
當年開國先帝賜給魏府,是為著魏家九次的救駕之功。
但一枚九龍令,只能向宣國的皇帝救一次命。
當年魏景仲用這個傳說中的九龍令留下了她,現在魏家個個都擔心她,用此救任家的命。
“大嫂……”魏瑾榮瞪著錦盒沒敢接,一把朝她跪了下來。
“那你來拿著,放在你那我也放心。”賴雲煙朝門邊隱隱的影子道。
魏瑾允在黑暗中走了出來,青灰的臉在夜色中顯得可怖,他沒去接盒子,與魏瑾榮並排跪了下來,“您拿著,您去罷。”
賴雲煙笑出聲來,彎腰把盒子放他手中,“你放回你兄長書屋罷,你知道他的貴重東西放在哪。”
說罷,把盒子塞到他手上,直起腰理了理頭上的髮釵和髮絲,笑著道,“我並不是全靠孃家才走到今天這步的,且和我去罷,你們兄長現下可還死不得。”
任家,也是等不得了。
大家都等不得了。
☆、181
賴雲煙讓魏瑾榮挑兩個老婆子跟她去;秋虹跪下緊緊抱住她的腿,“您就帶我去罷?”
“你也不聽我的話了?”賴雲煙摸了摸她的頭髮;淡問。
秋虹哭出了聲,鬆開了手;頭重重磕在了地上,在寂靜的夜裡發出顯得格外大的聲響。
賴雲煙沒去管她;抬腳往外。
一路到了大門,進前院時來往忙碌的僕人較多;一路請安聲無數,賴雲煙微笑著頷首過去;態度從容自在。
倒是她身後的魏瑾榮,臉色嚴肅;引得下人不禁心是暗自猜測不已,但一看夫人那閒庭信步的樣子,便安下了大半個心。
有著老爺夫人在,天大的事都不是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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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賴雲煙一行人巧遇岑南王隊伍。
賴雲煙坐在馬上,對從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