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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部分

話來,聲量清脆,有如銅鈴搖曳,哐哐噹噹,悠揚動聽。

“已無大礙!”白龍將廣慧讓入閣內小廳,廣思奉上茶來。廣慧取出方天戈的書信呈上,“大師伯請看,這是紅蓮宗宗主方天戈寫給白象師伯的親筆信,著護法班師古送來的!”

白龍展開信看了,旋就笑道:“這個方天戈還像當年一樣特立獨行。”將信遞還給廣慧,“不知方丈是什麼意思?”

廣慧道:“班師古眼下正候在知客院等著回信。依弟子之見,不回親筆書信,只回個口信!”

“口信?”白龍似有些不解。

“若是回覆親筆書信,不免顯得本寺太過於忌憚他方天戈了。若是不回,又未免太過於失禮,傳將出去落人笑話。是以弟子覺得只回口信為上!”

“這口信又該如何回呢?”

“弟子正是有些躊躇,這才前來請教大師伯和白象師伯!”

白龍沉吟不語。廣慧便以為他不贊同,心下也就越發的犯難,“不知大師伯以為如何措置更為得當?”

白龍展顏一笑,“這封信看似只有兩三句話,其實含義深遠,須得細細推敲。若是貿然回覆,驢頭不對馬嘴,那才落人笑話。”

廣慧何嘗沒有看出信裡別藏深意呢?可是在來藏經閣的路上,他幾回思量,也沒有品透其中的關鍵,這才越發的犯難。白龍這番話無疑說到他心上去了,頓時點頭道:“大師伯所言何嘗不是?只是信中語焉不詳,如何回覆,才能對得上這馬嘴呢?”

白龍搖頭笑道:“我倒是不通得很……”正說到這裡,一臉倦色的白象走了出來。廣慧雖已暫代方丈之職,但白象畢竟是師伯,他也得站起身來行禮。落座之後,白象看了書信,便嘆起了氣來,神情很是凝重。

廣慧頗覺驚異,“師伯可是有犯難之處?”

白象道:“你到底是沒有跟方天戈打過交道,也難怪看不懂他的信。這封信雖只有兩句話,所表達的意思卻複雜得很。‘目下局勢動盪,稍有不慎便將引發一場空前浩劫’指的就是龍鱗與通天鑑之爭了,他這是在借題發揮,指明當下局勢不穩得很,各方博弈,本寺也是萬不能置身事外的。數千年來,本寺與紅蓮宗互為攻伐,死傷不知凡幾,仇怨結得可謂是山高海深。而每一次攻伐,都致使修行界動盪不安,許多門派都卷將進來,最終又都避免不了兩敗俱傷。眼下局勢危若累卵,我們兩派若再起紛爭,當真就會天傾地覆,別說是十餘萬修行者難逃大劫,便是普通百姓也會受到波及。信中雖一字未有提及,卻是句句皆要本寺放了千葉之彌,要不然方天戈就會盡起紅蓮宗前來相攻……師兄,你怎麼看的?”

白龍嘆了口氣,“我真想不明白,方天戈是哪來的底氣?近三百年來,紅蓮宗與玄武宮惡戰了多少回,折損了多少精銳?拿什麼來跟我們叫板呢?”

廣慧實在不曾料想到只有短短兩三句話的信裡竟藏著這許多文章,不免對這個從未會過面的大魔頭生出幾許佩服之心了,“兩位師伯,依弟子之見,千葉之彌還是不要放好!”

白龍搖頭不語。白象蹙著眉頭,“方丈就不擔心紅蓮宗盡起攻寺麼?”

廣慧道:“弟子當然擔心。不過據弟子看來,方天戈此舉不過是在虛張聲勢。如大師伯所言,紅蓮宗近三百年來與玄武宮相爭不下,元氣大傷,又哪來的實力攻寺?”

白象苦笑道:“你是有所不知。普天之下誰都有可能玩虛張聲勢的把戲,唯獨方天戈不會!”

“為什麼?”廣慧大為詫異,實在想不透白象為何如此肯定。

白象深嘆了口氣,看著白龍,“師兄,此事素為本事機密,極少人知曉。廣慧已暫代方丈,也該是告訴他的時候了!”

廣慧一聽這話便知後面藏著極深的內情,心下不由得一凜,長長的白眉也為之聳動。

白龍輕宣了聲佛號,道:“方丈有所不知,白象師弟之所以如此肯定,只因我們與此人一起生活了將近三百年時間,對他的個性極為了解。”

廣慧大駭,“這,大師伯……”一時間他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白龍擺了擺手,示意廣慧不要插話。他那略顯蒼白的臉色泛起了一陣異樣的紅暈,也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久違的憤怒。“方天戈出生在龍山腳下一個普通的獵人家裡,天性聰慧,勤奮好學。在他九歲那年,因追獵一隻獐子誤入山中,迷失了道路。當時天色已黑,山中野獸又多,一個九歲的孩子幾乎是難以存活的。不想師父遊歷歸來,正遇見了將要落入狼口的方天戈,將他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