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來到相國府門口,便感覺到裡面那一股股幾乎要逸散出來的血腥氣。
“血海在這裡盤踞多時,恐怕這裡真成他們老巢了。相國大人居然能容忍他們到這一步?”
羅青衣也很吃驚:“血氣沖霄,幾欲動搖天柱,難道皇帝不管嗎?血海一脈到底在帝朝有多少勢力?”
比起最近才插手帝朝的陰冥宗,血海至少有五十年以上的佈置。跟血海有瓜葛的朝臣,至少佔據金鑾殿之上的半數。更別說大鴻帝朝各種武器乃至靈藥,都是血海設法提供的方子和圖紙。兩家雖然各懷鬼胎,但目前的確是休慼與共的關係。
“恐怕這位相國大人,就是血海在朝廷的代言人吧。”
二人入府,直接被下人請入會場。
雖然相國府這幾日鬧鬼的傳聞從沒停歇,但相國府中風平浪靜,一點人心惶惶的氣氛都沒有。反而有一種平和安寧的氛圍。
“很怪啊,相國府的人難道就不擔心鬼怪找他們麻煩?”
羅青衣二人心中狐疑,來到花園中的會場。
此地擺放一盆盆爭豔怒放的各色牡丹。黑澤如墨,赤彤似血,金盞爭輝,紫黛妖嬈……
二人來得算早,場上稀稀落落只有十多位貴女到場。她們帶來的男伴一個個或英俊瀟灑,或魁梧壯碩,姬飛晨變化的“司馬氏”在眾人中雖然器宇軒昂,但並不惹眼。
姬飛晨眉頭一挑,想到大鴻帝朝某些糜爛的風氣:“明池縣主這一舉動,該不會是準備那什麼吧?”
這時,有人過來和羅青衣打招呼。姬飛晨定眼一瞧,此女一身藏青海藍裙,上面繡著一朵朵白牡丹。整個人看上去,頗為淡然恬靜。
她對羅青衣問:“妹妹,你身邊這人是……”
“是我遠房表哥。”羅青衣暗暗對姬飛晨傳音:“師兄,此人是白蓮淨宗的記名弟子。”
眉宇間透著幾分靈性,似乎是白蓮淨宗築基的表象。而她身邊跟著一個面無表情的男子,應該正是白蓮淨宗的護法神將。
姬飛晨對二人點頭打過招呼,便漫不經心往四周看。
女子暗暗打量姬飛晨,心中暗道:羅青衣作為陰冥宗之人,她的遠方表哥?不是隨便找來的人,怕就是陰冥宗的弟子?
於是,她對身邊神將遞了個眼色。
神將一跺腳,暗中以罡風撲向姬飛晨。
姬飛晨袖子微微一動,將所有罡風卸去,突然伸手拍在神將肩膀,打散他身上凝聚的內勁:“兄弟,相見就是有緣,讓我們好好相處吧!”他滿面帶笑,拉著羅青衣入座。
二人離開後,女子問道:“如何?”
“他沒有用法力,僅僅是以肉身力量壓下我的護法金剛力。在大都這種地界還有這份手段,應該是陰冥宗的人境高手。”
“羅青衣回師門找的人?”女子打起戒備,也帶著同伴入座。
宴會的佈局很有格調,各處富麗堂皇,展現相國府的大氣。一座座粉紅帷帳雕琢鴛鴦雀鳥。一盆盆牡丹花正吐露春芳。
只是……這佈局似乎在哪裡看到過?
姬飛晨打量半晌,方道:“看起來,這宴會不是一般的牡丹宴?”
“美人如玉,嬌豔似花。這牡丹宴的深層含義,師兄難道不明白?”
姬飛晨苦笑:“咱們是來打探情報,這種事……”
羅青衣嗔怪道:“難道師兄認為我配不上你不成?”
姬飛晨沒吭聲,目光落在面前的牡丹上。每一座帷帳旁邊,都有紅、紫、黑三色牡丹。
羅青衣見他這幅表情,嘆了口氣:“你放心吧。牡丹宴有內外兩宴。一會兒咱們只參加外宴,頂多就是吟詩作對,展示才華。等有意參加內宴,便留下紅花,稍後有人請入內宴的牡丹閣。如果想要離開,便只留下黑花,自有人帶我們離去。至於紫花,如果師兄在宴會上看上其他人,可以摘下面前的黛色牡丹花送過去。對方戴在頭上,便說明芳心暗許,一會兒可以在牡丹閣交換搭檔。”
“聽起來,師妹不是第一次來吧?”依照羅青衣的性格,這牡丹閣還不是她常去的地方?
頓時,羅青衣暗暗擰了姬飛晨腰肉:“師妹這段日子天天對付血海的人,哪裡有心思陪這些凡人玩?怕是我真用採補之術,這裡成天都要死人了!那牡丹閣,我根本沒進去過!在這邊,我可是一個貞潔少女!”
貞潔?姬飛晨搖搖頭,但看羅青衣面帶怒容,他很乖覺的沒當面反駁。
等了一會兒,各家小姐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