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見過凌勝師兄,不足兩年時光,師兄風采驚人,聲名顯赫,實是可喜可賀。”
李福歲至中年,然而見了凌勝,卻口稱師兄。
凌勝倒也受了稱呼,平淡道:“兩年不見,你也入了養氣,進境倒是頗快。”
李福笑道:“當年李福受了蠱毒,幸逢凌勝師兄相救,生死之間走過一遭,有些領悟,便於前些日子,僥倖破入養氣。但要相比師兄,卻是雲泥之別,不值一提也。”
凌勝微微點頭,便問道:“黑錫師兄可好?”
李福說道:“師兄經過蠱毒生死,回到宗門之後,破入御氣,生出神通,能夠駕馭真氣,驅動物體,已入內宗門牆,甚是令人歡喜。”
凌勝微微一怔。
黑錫師兄修行數十年,也只勉強破入養氣,又因陳立一事,使之受了傷勢,傷及根基,後來凌勝入了墜神崖,黑錫師兄為了保他,又將修行丹藥奉送與長老。誰都認為黑錫師兄,此生只能止步於此了。
便是凌勝,也未抱有太大希望,只是為他備下了許多修行寶物,讓他得以藉助外力突破。
卻未想到,黑錫師兄竟已憑藉自身之力突破了御氣境界。
凌勝甚感欣慰,說道:“黑錫師兄自知悟性,實則並不遜色於任何內門弟子,只嘆並非是自幼生於宗門,上山之時已有十來歲,因此未受重視。如今能夠憑藉自身破入御氣,實是教人佩服。”
李福微微一笑,點頭附和。
凌勝欣喜之餘,又問道:“你來了南疆,莫非黑錫師兄也是來了?”
李福答道:“就在半年之前,宗門便將我等派來磨練,與邪宗異派爭鬥,似我這般的養氣之人,沒甚本事,便只得在此做些雜事,而黑錫師兄入了御氣,便磨練本領去了。半月之前,黑錫師兄伴隨一位內門弟子外出,至今未歸。”
凌勝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都在此地,那便不急。待他回來,再好生敘舊一番。”
李福低頭應是。
凌勝本想修煉,有意逐客,卻見李福欲言又止,心中一動,說道:“你還有事?”
李福遲疑道:“師兄可認得雲玄門的林韻師姐?”
林韻。
聽得芳名,凌勝呆了半晌。
見到這般反應,李福心下便有定論,低聲道:“前些日子,林韻師姐來了南疆,曾來這兒打聽過師兄的訊息。外人傳言,林韻師姐是來藉機接近蘇白的,可當時接待的是我,心中再清楚不過,林韻師姐是為凌勝師兄而來的。”
凌勝心中泛起幾許莫名情緒,勉強保持平靜,說道:“她來所為何事?”
“林韻師姐來了,只是來問師兄的行蹤,詢問無果之後,便向我詢問了一些關於師兄的尋常事情,比如以往在空明仙山的經歷,喜好的東西,諸如此類。”李福說了一通,又是遲疑許久。
凌勝說道:“你有話,大可說來。”
李福低聲道:“自林韻師姐來了之後,便另有些傳言,但李福自知地位低微,不知真假,因此不敢胡言。”
凌勝道:“你且說來聽聽。”
“據說雲玄門大師兄與林韻師姐青梅竹馬,聽聞林韻師姐特意前來空明仙山尋你,便……”
“便就如何?”
李福咬牙說道:“據說雲玄門大師兄放出話來,誰若見得師兄,可出手教訓一番。”
凌勝低聲笑道:“雲玄門大師兄可是白越?”
李福答道:“正是白越師兄。”
凌勝冷笑說道:“莫說放些狠話,就是他白越親來,也沒那本事把我教訓一番。真若來了,便教他滾了回去。”
李福聽得低頭不敢多言,心中暗道:“看來林韻師姐有意,凌勝師兄亦是有心,但那位雲玄門的大師兄可不好惹,這爭風吃醋的風波,只怕沒那般簡單停歇下來。說來也怪,凌勝師兄本也是我外門弟子,不甚出彩,而且還有一些不良舊事,怎麼過了兩年便如此厲害,修為暴漲不說,就連一位雲玄門的真傳女弟子,也都傾心於他,把雲玄門那位聲名顯赫的白越師兄置之不顧,比了下去。”
“據說凌勝師兄還曾拿過試劍會第一,只怕不必白越師兄遜色罷?”
李福心底想了許多,總覺這場風波,不易平息,但他自知是個小人物,也不敢摻合此事。只把事情告知凌勝,順便賣個情面。
凌勝忽然問道:“林韻她……可是雲罡真人了?”
“林韻師姐已是雲罡真人,並記入道家典籍之中,萬古流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