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緊巴巴了。
君寶五歲到族中所設的族學啟蒙,張氏主家的同學看不起他,張氏旁系的同學見他在府中地位如此之低,亦是落井下石,君寶受了欺負也沒地說理,逆來順受,只求努力學習,以後混個功名,離這張府遠些。這成了小君寶的精神支柱,一切都以這個想法為出發點,忍受得了的要忍,忍受不了的也要忍。
悲劇發生在君寶十歲那年,羅氏的弟弟,生凌城守羅承功攜子羅樂榮回都,順路來見姐姐和姐夫,羅樂榮見過姑父姑姑後,被引到張氏族學中參觀,羅氏做為武將世家,歷來修武,其族中以武功定族中之地位,崇尚武力,鄙視修文之人,羅樂榮到了族學之中,一時手庠,要與張氏族學中大致年齡段的學生較技。少年心性,又均是氣血旺盛,當下比試,羅樂榮連勝,把五個平時欺負君寶的同學打倒在地,樂榮在家中即是個小霸王式的角色,對自己手下敗將均是要問服不服的,這五個都無法抵抗,均稱服了。心中實是不服,只是不敢說出口來。
五個傢伙見君寶在旁邊,應當是見到了自己的糗樣,那臉上又有少許幸災樂禍的表情,他們打不過樂榮,但平時揍君寶可是家常便飯了,正好拿君寶出氣,頓時把怒火發洩在君寶身上,狂揍君寶,樂榮瞧見後先一怔後大笑,“你如果鑽了我的褲襠,那我就不喊他們揍你。”君寶當然不從,被揍在地上爬行,可惡的五個傢伙居高臨下,腳踢君寶的腰側,君寶疼痛難支,極力躺避,樂榮在君寶的前方做好準備,那些天殺的傢伙把君寶踢到了樂榮腳下,他一分腿,君寶眼冒金星,看不清楚前面,只是憑感覺向前爬了過去以減輕打擊力度,“哈哈哈,”樂榮與那五個惡賊放聲大笑,“有人鑽褲襠了,當了狗了。哈哈哈“,樂榮邊笑邊吼,而五賊聲音更大,君寶受此大辱,幾欲自盡,想到了母親姜氏,還是要活下去,這是倒在地下的君寶想到的念頭,只是這眼前六人得長大後再想法報仇。
*言聽到族學之中發生打鬥,本不以為是什麼大事,但族中同學欺軟怕硬,把五個惡賊與樂榮的比試輕描淡寫,反而編造君寶為求免受捱揍,主動鑽了樂榮的褲襠!
林言大怒,當下在學堂中召集族中同學,君寶跪於地下,林言道:“張君寶,我不想聽過程,我只想問你鑽了別人褲襠嗎?”君寶將當時的情況說了出來,林言明白這是無心之過,羅承功聽了亦是心中有數,張氏族中子弟和羅樂榮是什麼樣的人,大家都心中瞭然,不過場所面話還是要講一下的,“姐夫,這都是我訓子不嚴,樂榮太過頑劣了,以至今日干出這種事來?還請姐夫責罰。”
太虛假了,林言心中鄙視,但表面還是要應付一下的,“算了,樂榮乃修武之人,爭強好勝純屬正常,這沒什麼好指責的,只是沒想到啊,這軟骨頭,丟我的人啊。”轉頭對君寶說“君寶,我們張氏做為一個高門,可丟不起這人,你去宗林吧,在那兒也不會有人找你麻煩的,噯”林言其實已經知道了君寶是無意鑽的褲襠,只是當著這外人的面不好不處置君寶。
這張府的工作效率就是快,當君寶剛回來母親的小偏房時,幾名穿黑衣的家僕,手持棍棒,勒令君寶在一柱香的時間裡收拾東西,滾出府到宗林去,所有張府之人都明白,發到宗林的本族之人,都是犯了大事的人,要對他們可憐,那就是對本族的不忠!至於母親姜氏去了什麼地方,沒人告訴他。
快出偏門時,張福出現了,他對一婦人下令,現在君寶知道了她就是陳媽,也是宗林的守林人之一,令她將君寶帶回去,十歲的少年可沒什麼生存能力,讓他一個人去宗林,這不就是要他的命啊!
第五章 重生(一)
張福這廝老於世故,眼下這張君寶雖說被變相逐出家門,但君寶畢竟是廣樂國第一世家張家的人,堂堂*言張大少的第八位公子,流的是張家的血。大英雄大豪傑出身卑微者比比皆是,君寶血脈高貴,非比尋常,更加歲數小,那怕他是下女所出,亦非常人所比。世事無常,現在結個善緣,說不定來日有道不盡的報答。出於這個目的,他讓陳媽帶君寶去宗林,並囑咐她好生照顧君寶,既然已經有心幫下君寶,那也就不在乎多給些。張福又自作主張,多給了千兩銀子充作日常生活用度。陳媽千恩萬謝,攜兒子劉忠與君寶同回宗林。
君寶到了宗林之後,才明白這宗林是什麼地方。宗林就是張家的歷代祖宗埋骨之地,後代們或買或強購,將這宗林擴大到龐大的規模,各種府上所用吃喝之物,宗林皆有出產。只是宗林本就有府上派出的管事來主持事務。張家子孫被髮落至此處的,都是犯大過或者是太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