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走運了,但玫瑰的遭遇讓他們心慼慼,心裡也透著不少疑惑。
打人打臉,這不是那些小心眼的女人最愛做的事嘛。
玫瑰臉上受傷的程度,可見也是下了狠手的。
問題是,全是兇手的森林中,會有如此通人性,愛打人臉的兇獸嗎?
或者是小師妹又遭遇了另外一夥修士?
不管是哪種情況,都不是他們這種能力低微的修士能在這邊逗留的了。
等沉下心來想想,大師兄也為當時自己昏了頭答應玫瑰出去歷練的要求感到後悔。
也不知道怎麼就跟迷了心竅一般,還帶上了雪見跟雪胥兩人。
以他們現在的能力,連出宗門去外行走都是不被允許的,幸虧雪見沒出大事,不然他還不被雪師伯給撕了去。
雪見可是他最心疼的小女兒。
越是有能力的修士,得到子嗣的機會越是渺茫,天道至公,修士已經獲得了強大無匹的力量,要是再能繁衍子孫,整個世界不是亂套了。
好不容易在幾百歲高齡跟伴侶生下了雪見這一根獨苗苗,肯定得捧著寵著。
雪胥見大師兄搶先將玫瑰抱入了懷裡,一時間心緒翻滾,隱隱露出不悅的神色,沉著臉緊緊的跟在兩人之後,完全忘了他還有一個未婚妻需要照顧。
雪見墜在最後,攪動著手指,惱怒的瞪了眼前面人的背影,將勾引了自己師兄心思的玫瑰恨到了骨子裡。
她最後面容扭曲的畫面,清晰的出現在蘇離的右眼裡。
不是蘇離看見的,而是她借那隻小盅蟲看見的。
“幫幫她....”
原主的靈魂不在,身體卻還有印象。
蘇離長嘆了口氣。
不管是原主還是上輩子死在原主手上的雪見,雖然身上各有缺點,但她們都是好孩子,不該落到這樣的悲慘的地步。
那隻附在玫瑰身上的小盅蟲,吐出一根誰都瞧不見的細絲,纏纏綿綿的繞到了雪見的身上。
絲線上分泌的粘稠物,也沾染上了雪見的肌膚。
前面的幾人都只顧著趕路跟擔憂半昏迷中的玫瑰,誰都沒注意隊伍最後的雪見突然間捂著頭恍惚了一下。
她的眼眸深處飛快的掠過無數多的畫面。
她看見了....
在某一個時刻情緒波動極大,盯著前面的幾道人影眼睛充血。
仇恨到能將人灼燒殆盡的視線,讓對情緒感知敏感的大師兄停駐了往師門趕的腳步。
他轉過頭疑惑的朝小師妹問道:“雪見師妹,你怎麼了?”
雪胥不滿大師兄的動作,焦急的催促道:“她能有什麼事,大師兄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也不知道玫瑰身上還出了什麼事沒有,回去趕緊讓掌門師伯看看。”
雪胥只顧著擔憂玫瑰,對自己的未婚妻兼小師妹只是淡淡的瞟過一眼,眼神裡都是不贊同跟不高興。
“雪見,耍小性子也得分場合的,你不要任性了。”
雪見對他的佔有慾以前讓他很自得,但現在卻成了困擾,語氣中也很是不耐煩。
雪見的眼神從仇恨,然後直至淡漠,用時不過幾個呼吸間,但她卻像是經歷過了一輩子那麼長一般。
一眼萬年,她見到的沒有萬年,只有此後幾年直至她死亡時發生的事。
蘇離只是將原主記憶中曾經有關這個姑娘的事情提取出來,然後透過盅蟲共享給了雪見而已。
足夠的傷痛,使她快速的成長。
眼神中那種被嬌寵出來的嬌憨與純粹,如冰雪融化,快速的消散。
雪見自嘲的笑了笑,對大師兄說道:“沒事,我們繼續趕路吧,我也想趕緊見見爹爹。”
聽見雪見提起了自己師傅,雪胥抿了抿嘴唇,將後面想要教訓小師妹的話吞進了肚子。
雪胥此時的模樣,讓雪見的心腸更冷了些。
她真傻,為了一個男人連本性都丟失了,做許多讓親人失望的事情。
幸好幸好,幸好這一切都還沒來得及發生。
雪見突然抬頭說了句,“謝謝你。”
謝謝你點醒我。
不管是這座森林中什麼樣的存在,基於什麼目的讓她看到了未來會發生的事,她仍舊選擇了相信。
可笑的是,明明是雪胥的錯,未來的她卻將錯都怪到了玫瑰身上,現在她知道錯了。
她不會再去敵對玫瑰,但同樣的,對玫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