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的,蘇離看見的便是桑洋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一臉睏倦的從客房走出來。
睡眠不好的人,容易脾氣暴躁,這一點淋漓盡致的體現在了桑洋身上。
他一瞧見蘇離...旁邊跟前跟後的狗崽子,就火氣大。
“你怎麼把它給帶樓上來了?昨晚上它都叫了一晚沒歇停過,我一晚上沒睡好。”
蘇離不接這個話茬,轉而問道:“那你有沒有聽到些別的聲音?”
桑洋正惱火呢,平日的溫柔就維持不了了,很是不耐煩道:“怎麼又扯到這些上面去了?”
“喻秋,之前我們一直都不敢太直白的跟你說,就怕你亂想,但現在....僅僅一點舒緩精神的藥已經沒用了,你該好好的預約一個心理醫生聊一聊。”
蘇離抿嘴道:“我有病?”
桑洋不答,“昨晚,除了狗叫,我什麼聲音都沒聽到。”
桑洋斬釘截鐵,信誓旦旦,似乎一切都是蘇離的錯覺,理直又氣壯。
他有些後悔的,弄了個小畜生回來給自己添堵。
眼看著桑洋不善的目光流連在狗崽子身上,蘇離一把將狗崽子撈起,“它才兩個月大,你都多大了,還跟只小狗崽計較?”
動物對危險的直覺很敏銳,察覺到眼前的人類對自己抱著不友善的想法,被拎在蘇離手心裡的小狗崽划動著四肢,奶兇奶兇的對著桑洋呲牙裂嘴,鍥而不捨的展示著自己稚嫩的爪子跟細小的尖齒。
桑洋被蘇離不氣恰當的話氣的差點當場窒息。
什麼叫它才兩個月大,自己都這麼大了...後面是不是還要跟著來一句,你已經是個成熟冷靜的大人了,幹啥跟只狗計較?
想想就火冒三丈。
蘇離眨巴眼睛,“你想要發火?”
“才結婚幾個月,你就變了,你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你了。”
桑洋深呼吸幾下,緩和了語氣,“阿秋,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你答應過我的,不讓狗上樓的。”
桑洋很委屈,“我對狗毛過敏的。”
蘇離:“以毒攻毒嘛,接觸久了,或許就不過敏了呢,你看你現在都沒什麼異樣。”
或許優質的睡眠真的很重要,桑洋的情緒始終不怎麼好。
蘇離抱著狗崽子,很認真的關係了一句,“老公,你現在的精神狀態跟我前段時間一模一樣,我就說這棟房子有古怪。”
桑洋忍了又忍,還是說道:“我以前有個同學,下午有空的話,你跟她去聊聊吧。”
似乎料準了蘇離會拒絕,桑洋馬上又追加一句,“我會跟爸爸說的,你,別讓他擔心。”
蘇離撇撇嘴,“好八。”
所謂聊聊是真的是聊聊,只是聊著聊著更讓人堅信自己就是精神病了而已。
蘇離義正言辭的反駁,“我覺得不對,如果都是幻覺幻聽的話,那又怎麼解釋不止一個人感受到了呢?”
心理醫生:“這些都是有科學依據的,或者是因為空氣中的氣流引起的,或許是與自身的健康跟情緒有關....”
蘇離突然站起來對著醫生的後頸吹了口冷氣,幽幽道:“你不相信啊....”
心理醫生:“....”
“別怕,進門前剛吃了根冰棒。”
有病病吧....而且還不清。
收穫了一堆的藥片的同時,蘇離還從桑洋這個舊同學探聽到了一點有意思的東西。
“你知道他以前有個很相愛的女友嗎?可惜已經死掉了。”蘇離在腦海裡幽幽的問道。
翻騰倒海的情緒,洶湧而來,衝擊得蘇離有一瞬間的眩暈,好在一會兒就穩住了。
看來原主是不知道這些的呢。
突然,聯想到前天在玻璃窗前看到的女人幻影,蘇離腦洞大開。
“不會是桑洋的鬼女友找上門來了吧。”
日記本里記訴的,夫妻兩人親密時的各種異狀,時常被偷窺的眼神,那種無處無在的第三任存在感....
假設套入這個鬼女友的猜測的話,一切都合情合理了。
感覺捋明白之後,蘇離輕鬆的拋開這些雜念,高高興興的去逛街購物了。
別墅的裝修偏冷清,跟精心設計得香郁唯美的花園有很大的出入,想也是出自兩個人之手。
想來,家裡的裝修設計都是出自桑洋之手了。
蘇離不喜歡。
冷硬的風格,總在無形中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