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做了好多的心理建設,腹稿都打好了。
一別兩寬,各自歡喜。
緣盡緣散,只願在愛人的心裡能保持住屬於她最美好的姿態。
這麼多年,大家都道,她用長離道君的名號,在無為門裡作威作福,甚為厲害,但卻沒人知道,她這麼多年來一直都備受煎熬。
資質廢材,所有人都不認同她的存在,而長離的漠視,才是最打擊她的。她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竟然虛度過太多的時光,才猛然察覺,她竟愧對父母從小的諄諄教誨。
好在她悔悟及時,沒有讓自己陷得更深。
只是,計劃總不如變化,意外來得太突然,而且還是讓她目呲欲裂,最悔恨莫及的。
當日,蘇軒帶著她離開的時候,曾留下一枚傳訊符給蘇家。
一旦蘇家有事,可以點燃傳訊符,蘇軒就會知道,然後立馬趕過去。
怎麼說,蘇家對他是有再造之恩的。
因為這道傳訊符,是一次性的,不到萬不得已,蘇家人是不會動用的,一旦動用,那便是生死存亡之時。
蘇軒當日出現在城裡的時候,很多人都知道蘇家出了一個仙人,尋常人家也不會想著去得罪一個出了仙人的家族。
原身以為,起碼在她有生之年,蘇家是不會有事的。
只是,沒想到變故來的這麼快。
她至今不過離家三十載,家裡父母親人都具在。
雖然仙途道遠,但她仍舊想了許多的辦法,費了很大的力氣,托子弟給蘇家送過去幾道保命符。
以她的能力,靠自己並不能弄來高階的保命符,只是最低階的,不過用在滿是凡人的凡塵,也是夠用了。
近日,她突然就感受到,她給蘇家送去的保命符化成了黑灰。
她雖然不能引氣入體,但得虧蘇軒的緣故,曾經有幸得到過一個秘法,能動用一絲血脈的力量。
感受到保命符化成黑灰之後,她也嘔出一口心頭血,青絲間出現一縷白髮。
只是她顧不上那麼多,腳步慌亂的往蘇軒那處趕。
蘇家一定是出事了,蘇軒應該也得到訊息了吧。
但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她連蘇軒的面都沒見到,就被冷飄飄攔在了蘇軒的洞府門外。
原身只覺得可悲,曾經十分親密的兩人,如今.....
“讓開。”
“不讓。你不要總過來打擾師傅修煉。”冷飄飄皺著眉,厭惡的瞥了原身一眼。
只有兩人在的時候,冷飄飄終於一改自己善良小仙女的模樣,對名義上的師孃露出了她藏得很好的敵意。
恍然間,原身在冷飄飄的眼裡,看到了她對自己的嫉恨。
她在凡間的後宅中見的最多的那種,一個女人對另外一個女人的嫉恨憎惡。
怎麼可能,怎麼能這樣,他們是師徒啊....可震驚,不敢置信後,又有一種原來如此的理所當然。
只是現在她顧不上這些,她只想趕緊見到蘇軒,問問他是不是也獲知了蘇家出事的訊息。
但冷飄飄卻寸步不讓,見原身要硬闖,直接祭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寶。
冷飄飄資質不錯,又有長離道君這個有力的師傅給她提供的海量資源,在短短的二十年間,她已然走到了同期修士的前面,現在已經是金丹修士了。
雖然她的修行速度完全比不上長離,但放眼整個修仙界,她也能配得上一聲天才的稱呼。
大家都說不愧是長離道君收的徒弟,師徒兩同樣的厲害。
一個金丹修士,放在很多小門派中,都能開山收徒了。
而原身只是一個連引起入體都做不到的廢材,兩人之間完全就沒有可比性。
後果可想而知,祭出法寶的金丹修士跟只比普通凡人好上一籌的,冷飄飄隨意的動作,都能重傷到原身。
但她似根本沒認識到這種差距一般,瞧見名義上的師孃想要硬闖,一條火紅的鞭子朝對方一甩,輕飄飄的就讓原身重傷飛了出去。
在蘇軒察覺到外頭的動態,出現在洞府門口時,原身早已奄奄一息,而冷飄飄哭喪著臉,手足無措的緊揪著自己師尊的衣角,委屈巴巴,帶著哭腔道:“師傅,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師孃她.....”
語焉不詳的話,顯然讓蘇軒誤會了。
聯想到自己這位性情大變的妻子,蘇軒眉頭越蹙越深,朝小徒弟安撫道:“別擔心,你師孃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