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忙扭頭避開,跟他撕成一團,發了瘋一樣撓他的臉和脖子。
計程車已經完全失控,“砰”的一聲響,撞在路邊一家店門口的石獅子上。
我們打的不可開交,他抓著我的頭髮,我拽著他的耳朵。頭皮上一陣鑽心的疼,我卻死活不肯撒手,一想到他罵人時鄙夷的神情,胸口就燒起一陣火焰,恨不得立刻弄死他。
靈靈本來還在勸架,一看我腫起的臉頰,當即暴走,一把撲上去抱住司機脖子,長長的指甲照著他的臉就撓了過去,瞬間留下五道血印子。
一個小時後。
我跟靈靈垂頭喪氣地坐在派出所裡,隔壁座位上司機囂張地大吼大叫,指著我跟靈靈的臉罵罵咧咧。
民警一拍桌子,他立刻老實下來,坐回座位上。
靈靈可憐兮兮地望著民警:“警察叔叔,就是這個混蛋,他圖謀不軌!你看……”
“我艹你個臭娘兒們,你他女馬再胡說八道!”司機一聽靈靈的控訴,登時拍桌子罵娘,“分明是你們兩個狐狸精大白天在外面拉客,被我拒絕以後就倒打一耙!”
“你胡說八道什麼?”
“好了好了,都給我安靜!”民警煩躁地一拍桌子,轉頭問靈靈,“姓名?”
靈靈說:“趙小靈。”
“做什麼工作的?”
“服務員。”
“工作地點?”
“紅鼎會所。”
“紅鼎會所”幾個字一說出來,民警做記錄的筆一頓,抬頭看了我們一眼,眼神有些微妙。
我心裡“咯噔”一下,感覺要麻煩了。
雖然大家面上不說,但是心裡都清楚紅鼎會所是什麼地方。
果然,司機冷笑一聲,叫囂道:“你聽聽,你們聽聽,還有臉說是紅鼎會所的,我呸!”
我肚子裡一股火,要不然場合不對,真相撕爛這個混蛋的嘴!
民警又給我跟司機做了筆錄,然後要求家人來簽字領人。
“必須要家裡人來嗎?”靈靈一聽這話就急了。
民警說:“親戚、朋友都行。”
我跟靈靈對視一眼,都覺得流年不利,碰上這種禍事。
靈靈家是外地的,在這邊沒有親戚。至於朋友,會所裡能交到什麼朋友?我能算一個,可惜我把自己也弄進來了。
“還是我來吧。”我嘆了口氣。
雖然我媽從來都看我不順眼,可現在也沒辦法了。
我打了她的電話,一連打了兩個都沒人接,不禁有點著急。
歇了兩分鐘,又打了一個過去,電話才接通,就聽到她劈頭蓋臉的罵聲:“火燒屁股了啊你,沒事打什麼電話?我一手好牌全被你打散了,是不是看到我輸錢你才開心你個敗家子……哎,三萬,碰!”
隨後電話“啪嗒”一聲結束通話。
我愣愣地望著手機看了好幾秒鐘,我媽忙著打麻將,連我的電話都懶得接。
最後又打了一遍,結果她直接關機了。
真狠啊,這還是我親媽呢。
“現在怎麼辦?”靈靈傻眼地望著我,可憐巴巴的樣子。
我試探道:“要不,你叫陸辭過來?”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靈靈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不好意思地望著我,“我在陸辭面前,一向都裝淑女的,要是讓他知道我跟男人打架,我……”
她聲音弱了下去,拽著我的袖子搖了搖,小聲說:“楚楚,要不你找下週少吧,他肯定會幫忙的。”
我一下睜大眼睛,不知道她在異想天開什麼。
周子希怎麼會管這種破爛事?
別忘了,幾個小時前,他才剛剛把我扔到大馬路上。
“拜託拜託。”靈靈雙手合十望著我,活像只小倉鼠。
我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翻出手機找到周子希的號碼。
這個號碼我偷偷問過來的,已經存了好長時間了,一次都沒打過。
我不知道打給他幹什麼,也沒有立場給他那樣的人打電話。這一次,我像給自己找到了合適的藉口,迫不及待地按下了他的號碼。
等待接通的過程中,我心臟亂跳,緊張地聽著電話裡的聲音,生怕他不肯接。
“喂,哪位?”終於,熟悉的聲音響起。
“周少,是我,張楚楚。”我緊張地嚥了口唾沫,舌頭都快打劫。
“誰?”那邊又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