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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歲月靜好的年代。
涼亭旁還架著鞦韆,是寧久樂小時候玩的,有些年頭了,旁邊雜草存生看上去有些荒涼。
這都不算什麼,主要的是鞦韆旁有一棵樹,樹上刻著幾排密密麻麻的小字,如果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然而邦妮仔細看了一下。
那是寧景行中二時期刻上去的,代表了他整個青春。
是很多女孩的名字,仔細一數得有二十多個,最上面刻著寧久樂媽媽的名字,前面跟著皇后兩個字,下面就是貴妃林青霞,某某妃,某某嬪……除了林青霞都是寧景行以前交往的女朋友。
皇帝不用說,就是寧景行。
邦妮看的津津有味,寧景行卻在旁邊直冒冷汗,這麼多年了,他早就忘了這一茬,他悄悄的給了寧久樂一個眼色,兒砸救我。
寧久樂只當沒看見,他聽爺爺說過,他爸媽年少相識,二十歲便結了婚,這字他媽媽也看到過,大怒,只要只要想起來就要揍他爸一次。
爺爺說的時候還粗略統計了一下,“剛開始的時候比較頻繁,一天三頓那麼打,後來就好了許多,一天一次,再後來好像打習慣了,一直打到你媽媽去世。”
那段時間寧景行是無比悲傷的,有時候吃著飯就突然來了一句,“再也沒人打我了。”然後眼淚就順著眼眶流了下來,在他心裡寧久樂的媽媽永遠是皇后,無人能取代,否則以他的性子也不會單了二十多年等寧久樂長大成人後才開始第二春。
邦妮顯然是和他媽媽不同的,她只是笑了笑,說了一句,“寧景行,你小時候還挺有趣的。”
寧景行鬆了口氣,“小九兒快點帶你邦妮媽媽進去,外面怪冷的,我去小樹林那邊看看祖墳。”
邦妮也想去卻被寧景行一臉嚴肅的攔了下來,“快回去,外面冷。”
邦妮雖然在這段感情裡一直是很強硬的,但是正日嬉皮笑臉的寧景行一旦嚴肅起來,她還是不敢違背的。
越是脾氣好的人生起氣來越是嚇人。
他們走後,寧景行坐在鞦韆上沉默了許久,他伸手摸了摸樹上刻著的名字,“老婆大人,過年好。”
他眉宇間充斥著淡淡的哀傷,隨即又笑了起來,“看沒看見我這新皇后,是不是比你胸大,我都說了,有朝一日一定要找一個比你胸大的,你個飛機場,生了孩子還那麼小。”
……
晚上一家人圍在一起吃了火鍋,顧晉北也在。
是邦妮強力邀請他才“勉為其難”的留了下來,很奇怪,比起寧久樂和夏陽,顧晉北更像是邦妮的兒子,兩個人做在一起似乎有談不完的話題,大多是商業上的一些事,其他三人聽的一臉懵逼,完全插不上嘴。
“爸,你在撐著。”火鍋太辣,寧久樂沒吃多少就在顧晉北若有若無的怒視下放下了筷子,閒來無事的他開始看著寧景行和夏陽。
像比賽似的,你一口我一口,還好寧久樂準備的多,否則顧晉北和邦妮根本沒得吃。
“我太想念火鍋了,兒子你不知道,我吃牛排都要吃吐了。”寧景行喝了點酒,有些興奮。
夏陽一邊吃一邊點頭,“就是就是,牛排有什麼好吃的。”
寧景行瞅了一眼他的碗裡,愣了愣,“你怎麼不放醬啊?”
夏陽不懂,“什麼醬。”
“中國文化博大精深,這你就不懂了吧,火鍋也有魂魄,他的魂在於火鍋的底料,就是你現在吃的這個味道,他的魄就是醬料,這個醬分酸甜辣鹹,你看這個麻醬加上一點白糖再加上一點香菜和蔥……哎,我們一會打麻將吧。”
夏陽正聽的津津有味呢突然就換了話題,他有點想哭,那個靠譜的爸爸似乎只存在於國際電話裡。
寧景行喝的有些微醺,他和一喝多就處於昏迷狀態的寧久樂完全不同,他不停的說話,還喜歡給人講課,尤其是對著兩個對中國一知半解的美國人,說的更是津津有味。
“要說這個麻將啊,和中國的酒局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都是我們中國人聯絡感情的最佳選擇,尤其是過年,吃完了飯,在湊一局麻將,從天黑打到天亮,完了以後,麻將局上這四個人那關係指定好的不得了,在中國能和戰友那種關係相媲美的,也就我們麻友了。”
一聽說能拉近感情,顧晉北夏陽還有邦妮都來了興致,即便他們都不會打麻將。
寧久樂興致缺缺,對於他來說讓他在板凳上坐幾個小時還不如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