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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後背上好像被什麼東西踩著了,但我已經感覺不到額外的痛感了,全身上下骨折的疼痛早已佔領了我所有的神靈。

“啪嗒”,一個黑色的塊狀物掉在了我的跟前,我認得,這是一部iphone4,不過並沒有什麼卵用,手機正停在撥號介面,上面只有兩個數字——11。

唉,這都是命吧,如果不跟我來查這件事估計這兩個人都不會被牽扯進來吧。

有液體滴在了我的頭髮上,漸漸浸透了我的頭髮,而且那股熟悉的甜腥味更加強烈了,髮梢幾乎都能感覺到那股吐息中的溫度。

對不住了兩位,害得你們陪我一起死,這個債下輩子再還吧,我撤去了眼睛上所有的力氣,這一刻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了,也聽不見那刺痛耳膜的慘叫了,有的只有寧靜。

“老胡你在幹什麼?!”

從窗外傳來了一聲怒吼,隨即就是玻璃破碎的聲音,一個壯碩的小夥一腳踢翻了壓在我身上的東西,死死地把他按在了地上,然後就是什麼東西被鎖上的清脆響聲。

眼見事情發生轉機,我竭盡全力睜開了眼,在昏迷前看到的最後一幕竟然是四個阿拉伯數字“12:15”。

接著我的世界一片黑暗,迷迷糊糊中似乎見到有一幫戴著口罩的人圍著我在說些什麼,但我好累,只是看了一眼就又睡著了。

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兩天了。

身子躺在一個軟乎乎的床上,我從來都沒睡過這麼舒服的床,身上還蓋著輕如蟬翼的被子,只是腦子好像還不是太清醒。只知道床舒服,脖子硬,身體沒有知覺。

“恩?醒了?”

一個年輕的小夥子穿著一身休閒裝站在我的床旁邊,他的名字在我的腦海裡呼之欲出,但就是沒力氣把這個名字喊出來。最後我的臉都脹得紅了。

“別動,你渾身多處骨折,好好養傷。”

骨折…養傷…我好像想起了點什麼,朝他眨巴了下眼睛。

“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恩…”我本來想表達“沒”的,結果到了喉嚨裡就成了“恩恩”聲。

他連忙關切地把手探進了我的被窩,輕輕捏了捏我的胳膊、胸和腿上的骨頭,疼得我齜牙咧嘴!

“草…”

雖然這個字聽上去聲音很輕,但已經是我用盡力氣罵出來的了。

小警察不怒反笑,揶揄了句,“挺有精神嘛”。看我又閉上了眼,就走到了走廊裡,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我就這麼睜著眼,看著白刷刷的天花板,一看就是一個下午,大腦的思維也恢復了,我也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事,雖然心裡面很著急,但身體卻不聽使喚。

在床上躺了不知道有多久的我整個臉都已經僵了,想說話的話只能張開一道縫,發出嗯嗯啊啊的聲音,之前那聲“草”完全是被疼痛給逼的。

身體也很僵,根本就動不了,只有雙手的指尖勉強可以彎曲。我一個下午雖然都在看天花板,但我並沒有閒著。

我一邊整理思緒一邊努力活動著舌頭和嘴巴,終於到晚上鮑局帶著幾個親信來看我的時候,我能說話自如了。

“小周同志身體恢復得不錯嘛。這次真是辛苦你啦!如果不是你捨命保護,我們的人員就要鑄下彌天大錯了!”說完,鮑局捶胸頓足,一副悔恨不已的樣子。

“不…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麼?跟我一起去的那個警察呢?”

話剛說出口,本來還嘈雜的病房突然安靜了,靜得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我立馬意識到出事了,急得就要昂起頭坐起來,可只要一抬身子,一股撕裂的痛感就像潮水一樣把我淹沒。

“那個警察怎麼了?”

“他在ICU病房,不過就算恢復了也成了植物人了。”說話的是凌隊,不過不知道她是有意還是無意,並沒有答到點子上。

其實我也能猜到鮑局說的彌天大錯是什麼,但那都不是他的本意啊!他是無辜的!

可無良的記者不知道從哪兒打聽到了訊息甚至還拍到了當時他渾身是血,踩在我身上掐保安的照片,寫了篇“警察打人”的新聞,在網上屁民的一片跟風之下,真相反而沒人關注。大家只是把矛頭指向了那個警察。

鮑局雖然是個老狐狸,但在這事上只能聽取“群眾意見”,言不由心地讓那個警察背了黑鍋。

我緊緊地咬住了牙齒,眼淚不爭氣地從眼眶裡湧出。

“上次的事沒有結束,這個警察是12:15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