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兒,朗。”
朗·塞利托警探點頭致意。他健壯結實的身軀上裹著一條藍色牛仔褲和一件暗紫色襯衣,腳上穿著跑鞋。這身打扮讓萊姆很吃驚。刑事專家很少見他穿休閒服。雖說塞利托好像沒有哪件衣服是皺巴巴的,可他這身衣服看上去像是剛熨燙過,這也讓萊姆意想不到。只是他腆著大肚腩,肚皮上的贅肉在襯衣上留下了幾道肥胖紋,加上備用的手槍沒有塞好,背上凸起了一塊,破壞了美感。
“我聽說他溜掉了。”
萊姆啐了一口,“跑得無影無蹤。”
塞利托從容地走到證據圖前,瀏覽了一遍。他是個大個子,地板被他壓得咯吱作響。“這就是你給他起的名字?522?”
“5月22日。俄羅斯的那個案子怎麼樣了?”
塞利托沒有回答,“522先生留下什麼東西沒有?”
“我們正要查。他丟了一隻裝有準備捏造證據的袋子,過會兒就送到。”
“還挺有禮貌的嘛。”
“來點冰茶還是咖啡?”
“唔。”警探對托馬斯低聲說,“謝謝。咖啡。有脫脂牛奶嗎?”
“只有2%脂肪的牛奶。”
“好。上次吃的那種曲奇餅還有嗎?帶巧克力碎片的?”
“只有燕麥的了。”
“燕麥的也好吃。”
“梅爾?”托馬斯問,“你來點什麼?”
“我要是在檢查臺旁邊吃喝的話,會捱罵的。”
萊姆厲聲說:“辯護律師拒絕接受被汙染的證據,這可不是我的錯。不是我定的規矩。”
塞利托發話了:“看來你的心情還沒好。倫敦那邊進展如何?”
“現在我不想說那件事。”
“好吧,為了讓你的心情好一點,我們還有個問題。”
“馬洛伊?”
“對。他聽說艾米莉亞在一個犯罪現場做調查,還聽說我同意了緊急勤務小組的行動。他還以為是迪耶戈的案子,高興得不得了,後來發現不是,氣得不行。他問這件事是不是和你有關。林克,我可以為你挨拳頭,但是不會替你吃槍子兒。我出賣了你……哦,謝謝。”看到托馬斯給他端來了茶點,他點點頭。托馬斯在離庫珀不遠的桌子上放了同樣的點心。庫珀戴上乳膠手套,開始吃曲奇餅。
“可以的話,再來點蘇格蘭威士忌。”萊姆迅速地說。
“不行。”托馬斯走了。
萊姆不高興了,他皺著眉沉著臉說:“我早就想到一有緊急勤務小組參與進來,馬洛伊就要抓我們了。但是既然是個燙手的案子,我們就需要上司撐腰。怎麼辦好?”
“最好快點想個招,半個小時前他讓我們打電話過去。”他又啜了口咖啡,然後帶著一點不捨,把剩下的四分之一曲奇餅放下來,顯然是不願把它吃掉。
“好吧,我需要上司加入。我們需要人手搜尋此人的下落。”
“那我們打電話吧。你想好了?”
“嗯,想好了。”
塞利托撥了一個電話號碼,按下擴音鍵。
“把音量調低點。”萊姆說,“聲音恐怕會很大。”
“我是馬洛伊。”萊姆能聽到風聲人語以及碗碟或玻璃器皿相碰的叮噹聲,他可能在一家咖啡館的戶外。
“警監,我和林肯·萊姆用了揚聲器。”
“好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本應該告訴我緊急勤務小組的行動就是林肯早些時候跟我說的那個。你知道我把任何行動的決定都延至明天了嗎?”
“他不知道。”林肯說。
警探脫口而出:“對,不過我知道的情況足能讓我想得出來。”
“你們倆有難同當,我很感動。可是問題是,為什麼不告訴我?”
塞利托說:“因為我們有抓住一個姦殺犯的好時機。我覺得耽擱不起。”
“我不是小孩子,警督。你把案子交給我,我來做出判斷。這樣才行得通。”
“對不起,警監。當時那樣做似乎是正確的決策。”
沉默。然後:“但是他跑掉了。’
“對,跑了。”萊姆說。
“怎麼回事?”
“我們盡最快速度集合了一支小組,但是監控不佳。不明嫌疑人比我們預想得要近。我猜他是看到了一輛未標記警車或一名隊員後就開溜了。但是他丟掉了一些證據,可能有用。”
“是送到皇后區的實驗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