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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個一身藍衫的少年,衣角帶著風獵獵飄動,吹出他清癯瘦長,他站在空寂的走廊,那光也是瓷藍的,空氣裡彌散春來五月的梔子花香,他蕩著笑,臉頰上露出深深的酒窩:“沛寧,我的早飯呢?”她笑了,躺在飛機靠座上,閉著眼,輕輕綻放微笑。

尾聲

光陰荏苒,春秋兩度,北京又迎來酷暑時節。

秋雨湖綾大廈外,一位俏麗青春的少女抵著灼日,核對眼前這一棟巍峨壯觀的大廈門牌號和手機裡的資訊:秋雨湖綾。嗯,沒錯,就是這裡了。

“您好,我找邵予默先生。”江蔚苒走到前臺。

“請問您有預約嗎?”例行公事的回答。江蔚苒微一撇嘴,從包裡取出一封個信封,晃到兢兢業業的前臺面前,“我是受人之託,來拜會邵先生的。”

Linda一瞟見白色信封上公整俊麗的字跡,不由心下一駭,仔細再閱,墨痕楚楚:

邵予默臺鑒

無容置疑,絕對就是她前老闆的字跡不會有錯。再抬頭去看,女子明華燦美,總覺得她面善眼熟,卻一時想不起。

邵予默的會議開了很久,精疲力竭地出來,大伏天氣,他卻是有些感冒低燒。Linda急火流星上去:“邵總,有位小姐在辦公室等您。”遭遇邵予默一臉錯愕與困惑,她立即補充:“她是受令小姐之託來的。”果然,邵予默疲憊的臉上驟然一緊。

江蔚苒在他辦公室裡等了很久。當邵予默由秘書領著,開門進來的一瞬,他遽然震駭!暮華里那女子不過二十四、五的年華,高窕秀美,淺麥色的肌膚,一頭亞麻鬈髮,黑瞳盛耀,她沒有微笑,可是邵予默知道,如果她笑時,右邊腮旁會落隱落現一個甜美梨窩。

邵予默深深吸氣,不敢開口,更不敢眨眼,生怕這景象會隨時逃走。怎能叫他不震撼,那簡直是他母親……

江蔚苒也在打量他,和自己一樣的捲髮,和自己一樣的眼睛鼻子。她心裡顫曳,幾乎無法呼吸,幾乎是衝上去的,眼睛裡淚花,兩個人都在怔駭裡,肖似的五官已經說明一切,她立在他面前,明明知道,卻依然啟用疑惑句:“請問您是邵予默嗎?”

“是!”

“您好,我是江蔚苒,這是我的出生證明。”她急急掏著包,其實沒必要,什麼都不必要,可是她太緊張,挎包拉鍊拉了好久,彷彿故意作對,怎麼也拉不開,掙扎半天。“我來幫你罷!”邵予默雙手摁倒她手上,小心仔細,嗤一聲將包緩緩拉開,而他手背上卻被滾燙的淚珠打溼。江蔚苒不敢抬頭,她嗚咽著翻開出生證:“上面寫著,我父親叫高善清,母親叫方沁頤,我出生於……”她還沒讀完,已經被一隻強健的臂彎牢牢拽進懷裡。“不要說了!我都知道了,不要說了……”他溫柔貼著她耳朵。

“哥……”江蔚苒深深裹緊他懷裡,哭得泣不成聲。

“我終於找到你了!終於……終於找到你了。”他的聲音那樣裂人心魄。

兄妹倆在一場相擁相認後,終於平靜下來。邵予默讓Linda倒了水,看著江蔚苒喝著茶,疑問道:“你怎麼找到我的?”

江蔚苒道:“是一位叫令沛寧的小姐打電話給我,並讓她的秘書帶我去了次西雅圖。把這些資料交給我,讓我到這個地址來找您。”

令沛寧的名字讓邵予默渾身血液沸騰,他從座位上彈跳起來。

“西雅圖哪裡?她現在在哪兒?”邵予默突然拽住江蔚苒,她被他激烈的反應駭到。邵予默也自知自己反應過度,馬上鬆開手,轉換了語氣:“你見過令沛寧?”

“嗯。”她點頭,回身從包裡拿出那封信,“這是令小姐讓我給您的。”

的確是她的字跡,寫著他的名字。在金燦燦的陽光下愀然發芽,磨痕融化,邵予默捏著信走到桌前,取了裁信刀。背對江蔚苒,拆了信,裡面是一張薄箋,還帶著劃線,邊緣層次不齊,一看便是從一本筆記本里撕下的一頁。邵予默只過了一眼,手竟然微顫抖起來。

予默:

很多人喜歡用“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如何如何”作為開場白,如果非要套用這個陳詞濫調,那麼當你讀這封信的時候,已經找到你的妹妹江蔚苒小姐了。我是透過簡絲數米集團簡元恩小姐的幫助找到她的。江小姐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吃了不少苦,幸而五歲那年透過Oliver Twist Foundation被好心人收養,也算靈堂在天有靈。希望你喜歡我給你的這份禮物。

你曾經說,如果我們某日兵戎相見,讓我一定不要心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