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清高,這是少年有成之人難免避的了的性情,他身為皇子,手握重兵,又是最年輕有為的將軍,難免會有幾分孤傲,性子不夠沉穩,若非如此,他豈會被殷離算計,豈會落入桑落的手中,“那我是否應該感謝你。”殷秀冷冷的開口,若非殷秀的百般羞辱,他也不會變成今日這般模樣。
“秀,薑還是老的辣,即便你拿捏著我的命脈那又如何,我可曾未求過你救過,我早就告訴過你,終有一日你乖乖送上門來心甘情願的做的養玉之人。”桑落低低的開口,眉目溫軟,說不出的明媚動人。
“詩詩的事情你有幾分把握。”殷秀並未與桑落爭辯,甚至連神色都未變,這件事情他從未後悔過,既然他決定將桑落從巫族接來便有想過接下一路來的後果,他再不是當初年輕氣盛的皇子,如今他是詩詩的夫君,以後還是會詩詩孩子的爹爹,作為一個男人必要承受男人該要承擔的責任。他的恨意,他的羞辱比起詩詩的性命那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他可以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何況只是區區再次被桑落羞辱利用。
桑落微微挑眉,顯然殷秀的反應讓他有些詫異,捏著茶杯的手僵硬在原地,目光靜靜的落在殷秀的身上,薄唇幾乎抿成一字,許久之後方才勾唇淺笑,將手中的茶杯擱置在桌上,“將軟肋曝光在我的眼皮底下,不怕我會有所行動。”
“既然我敢讓你來,就沒有怕過,桑落,我是不清楚你的權勢究竟有多大,也不知道你的武藝究竟有多高,但是隻要有我殷秀在一日,你便休想動我身邊之人。”殷秀眸子似閉未閉,看不到眼眸裡流轉的光澤,可是渾身卻透著一股讓人不容小覷的深冷光澤,好似他就在這裡,即便如同個廢人,也不容任何人輕覷。
“呵呵……”桑落不怒反笑,高大的身子驀然挺得筆直,緩緩走至窗畔的位置,“情桑也像你一般情深。”
殷秀沒有料到桑落會再次提及到他的孃親,他其實一直都不知道桑落與孃親之間的事情,大抵知道的便是孃親是桑家從外抱養的女兒,代替親生女兒成為了夜妾,自小便和桑落感情極好,說到底孃親比桑落還要大上幾歲,這些訊息還是從桑家之人口中得出,至於更深的內幕,此刻怕只有桑落知曉。桑落恨父皇,連帶他這個兒子也一併恨上了。“你沒有資格提我孃親。”
桑落高大的身子微微僵硬,轉而勾起一抹淡淡的淺笑,頭顱微微揚起,凝望著幽深的蒼穹,“是沒有資格。”那個女子那樣真心實意的相信著他,而他卻背信了他的諾言,讓她孤身一人踏上了陌路,一直到死。
“桑落,你到底要什麼?”殷秀低低的開口,若然放在以往他定然不可能如此鎮定與桑落說話,可是他已經不是以往清高的七皇子,而是凌王殷秀。斂盡鋒芒,收斂性子,為的便是有一日再也沒有人能夠傷得了他身邊之人。當年眼睜睜的看著孃親慘死,而現在他再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
桑落並未答話,好似沒有聽見殷秀的問話一樣,許久之後方才側過身子,目光清冷的落在殷秀的身上,“秀,只要你成功,我保證我的三兒長命百歲。”他遊歷天下,遍尋解毒之法,甚至以身試毒為的不就是了了當初答應情桑之事,若我歸來,必然讓你脫去夜妾的枷鎖,解了你身上積壓的毒性,而他現在做到了,可是她卻死了,再也等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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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恩將仇報
風似乎大了起來,原本停下來的雪此刻又開始洋洋灑灑的下了起來,映襯著昏黃的燭火依稀可見雪花飛揚的姿態,桑落緩步在積雪中前行,白皙的腳裸輕輕踏在雪地之上,好似那下凡的謫仙,輕飄飄的一路而過,素白的雪地上沒有留下半個腳印。
長及腳裸的髮絲隨風而動,衣袍翻滾,很快墨髮上便染上了素白的雪,空蕩蕩的街頭,因為天涼的緣故,各家各戶早已掩好房門,此刻萬籟俱寂,雪花無聲無息的灑落,桑落孤身一人緩步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頭,姿態優雅慵懶,好似閒庭信步一般分外的從容。
蕭瑟嗚咽的簫聲斷斷續續的傳來,先是輕緩的調兒,越是靠近,那簫聲便愈發的大了起來,一曲雪花謠,分明是輕快的曲調,此刻因著雪夜氛圍的渲染,硬是染上了夜色的清冷和寂寥。凡刻前飛。
桑落微微抬起頭,一盞燈籠輕輕的懸掛在樹枝之上,光暈之下雪花的姿態一覽無餘,而燈籠的旁邊,詩君雁靜靜的坐在樹枝之上,雙腿垂下,髮絲僅用一根碧玉簪挽起,許是風雪的緣故,此刻那鬢角散落的幾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