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平靜將目光落在那斜倚在欄杆上的人影身上,將那穿著青色長袍的頎長身影收入眼底。
果然是桑落,他站在那裡,靜靜的看著她,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黑瞳被夜色籠上了一層清冷的光芒,倒真像是天邊的月兒,光澤清幽毫無戾氣,只是一味的冷,冷得讓人不敢深入那眸底深處。
詩君雁不卑不亢的對上桑落打量的眼眸,這個人總是莫名出現,然後莫名消失,莫名做一些詭異的事情,喜怒不定,也異與常人的想法,危險,無論見多少次,詩君雁都可以清楚的察覺到那股直逼人魂魄的危險,直覺告訴她她必須避之遠之,只是她的驕傲不允許她表現出任何的軟弱和退縮。
“有事?”她只是思索了片刻便低低的開口,許是吹了許久冷風的緣故,聲音有些沙啞低沉,桑落從不主動來找她,一般他都會目中無人的差人讓她前去,他會來,必然是找她有事。在知曉桑落那樣算計她之後,她不覺得她該為桑落的救命之恩道謝,畢竟若是沒有他,她不至於落至如此被動的境地,說不定她早已聯絡上大哥,聯絡上詩家隱藏的勢力,此刻正與殷離對上,而不是朝不保夕的被人當做試驗品一樣餵食毒藥。而且,她詩家被毀雖不是桑落所為,也有他冷眼旁觀的一份功勞,若是他當初出手,他要什麼,她不能給。13852308
桑落沒有料到詩君雁會突然開口,先是一愣,轉而勾起一抹淡然的淺笑,單手負在身後緩步走至詩君雁的跟前,居高臨下的望著那假寐著的女子。
“不愧是我桑落選中的人,竟然忍受了下來,完全沒有輕生的念頭。”就在詩君雁被他瞪得有些惱怒的時候,桑落略顯冰冷的嗓音低低的響起,他的表情淡然,嗓音隨意,好似只是在說今日天氣一樣。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困在這無人的山谷,每日泡鑽心入肺疼痛的藥澡,還有每日服食的毒藥,若然換做一般人,早就瘋了,而不是如同詩君雁現在這樣悠然愜意的躺在這裡假寐。
“我該為你的誇獎感到驕傲麼?”詩君雁冷冷的揚了揚唇,語氣帶著幾絲譏諷,她本不是咄咄逼人之人,可是換做是誰處在這樣的境地都受不了那近似嘲諷的誇讚,有人淪為階下囚任人擺佈還是一件覺得炫耀的事情麼。
“我不從夸人,我只是在說一件實事。”桑落並未惱怒,臉上的笑意反而深了幾絲。
詩君雁微微詫異,她還以為桑落沒有喜怒哀樂,雖然那表情稱不上痛快,至少看得出來桑落此刻心情不錯,是因為她麼,是因為她沒死,而且忍受了下來,他抱著何種目的,在她身上打著何種打算,“若我助你得償所願,主子是否獎懲分明。”冷風大了幾絲,揚起衣袍獵獵翻滾,詩君雁覺得喉嚨有些發癢,頓時捂住唇瓣輕聲咳嗽了起來。
“等你活下來再說。”桑落臉上的笑意斂去,眸光陰沉了幾絲,大手搭上詩君雁的脈搏。
詩君雁此刻有些任性的甩開桑落的手,“我很好,還死不了。”拒絕桑落的把脈,詩君雁攏了攏衣襟便朝著內室的方向而去。她也是人,自是也有脾氣,雖然一直隱忍著,不代表她可以任人欺負,雖知這份反抗有些幼稚可笑,可惜那倔強的性子一上來,不是理智可以強壓得住。桑落再是厲害也不能欺人太甚,一而再再而三的將她所有的希望扼殺的乾乾淨淨,她詩君雁從來不是任人擺弄的主。
“還真是個較真的孩子。”見詩君雁動了怒,桑落眼底的陰沉反而淡去,唇角多了幾絲意味不明的淺笑。好似詩君雁的反抗在他眼底不過是孩子較真的任性而已。w7ck。
詩君雁眉目緊蹙了幾分,桑落口氣裡的不以為然讓她怒意濃了幾絲,“桑長老比我大一輪不止,未必能夠活的過我。”那話語有些尖銳,這幾日積壓的怒意顯然已經到了瓶頸急需發洩。這種困獸之鬥她早已厭倦至極,卻偏偏一點應對之法都沒有,枉她自菲聰慧過人,卻被人當成猴子一般戲耍。
詩君雁的話方方落音,便覺得頸部一疼,然後眼前一黑陷入了昏睡,桑落攔腰將那終於安靜的女子抱起放在內室的床上按好被角,又探了探詩君雁的頭顱,有些涼,倒是沒有發燒,她此刻內力盡失,對寒氣沒有抵抗力,如此關鍵時刻倒是不能讓她的身體出任何的毛病,望著那女子熟睡的容顏,想到片刻之前還是一副炸了毛的貓一樣汗毛倒豎,唇角不經意的勾起,笑意瀰漫,到不似清冷的月色一樣冷漠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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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卿是佳人(11)
詩君雁醒來的時候方才發現自己睡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