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千沏了杯茶置於樓瑾面前,打量了他一番,才道:“記得,不過並沒什麼印象。”
樓瑾拿起案上的茶杯,啜了口杯中的清茶,見陸青千並不理會自己,自顧自的整理書架上的書卷。
“難道,陸樓主就不好奇,在下為何得知嗎?從而得知嗎?”樓瑾試探一問。
陸青千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笑道:“樓公子來歸棲樓自然有自己的理由,且不必叫在下陸樓主,還未擔得起。”語畢,便又繼續。
樓瑾托腮看了看天色,還早,覺自討沒趣,欲要離開,陸青千拍了拍手上的灰,轉身對樓瑾道:“墨閣許久未打理,剛是多有虧待,不如去亭中相談。”
清秋天,寒涼幾許,有幾分入冬的意思,陸青千燙了壺清酒,亭外赤槿點綴,煞是賞心悅目。
“在下是個江湖浪子,哪知會有一天看上個風塵女子,便退隱江湖,開了家酒樓做生意為她贖身。”
“然後?”
“然後我認識了湮華門宮的宮主陳惦,他常光顧醉曇樓,我知道他是你的敵人,不知道點江湖八卦真別說是個江湖中人。我可以告訴你關於陳惦的事。”
陸青千不知樓瑾何目的,雖然很是想知道陳惦此人,但心中還是有戒備。他看向亭外的赤槿,半信半疑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樓瑾猜到陸青千會這麼問,瞭然回道:“相不相信這事由你,在下只認為陸樓主是個適合做朋友之人。
“陳惦育有一女,這事江湖中只有少數人知,但在這少數人中大多數人不知是真是假。的確有這回事,是他建成湮華門宮不久後與一女子所生,是名女嬰,孩子五歲時,陳惦便把她與母親分開,禁足於湮華門宮宮中,據說是為了他死後能接手他的湮華門宮。
“這名女子不久後便抑鬱而終,陳惦可能心有愧疚,建了座菡萏樓,因女子生前喜歡菡萏。而今,這孩子該是及笄之年,姓陳名知錦。”
說完這一大段話,樓瑾覺口乾,連喝幾杯。而陸青千沉默不語,出神地望著杯中的酒,似是在想著什麼事情。
樓瑾也不去想陸青千在出什麼神,瞥了眼天色,也已經不早,不快點回到酒樓打理生意,這管事估計要上房揭瓦了。
他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天色不早,改日再來拜訪,清酒依舊。”
陸青千回神,就此相信一回也該不是什麼壞事,他站起身走去找寒昏,讓他調查調查這陳知錦,或許可以得知點關於卿浣的訊息。
赤槿紅火如血,怨懟深如凊骨。
☆、第九章 生死之間
漸入寒冬,時不時下起點細雪紛飛,便暖又是陽當空。
卿浣不知為何,宮中大亂,聽聞是陳惦的女兒陳知錦離奇失蹤,這讓陳惦慌亂至極。陳惦還記得,那夜去看她時,她還安好,現如今說不見就不見了,怎能不令人擔心。
本是奪取歸棲樓樓主之位的計劃,只能擱置一旁。陳惦大部分的精力已轉移到了陳知錦身上,連夜派手下搜查菡萏樓,使湮華門宮的戒備鬆懈了許多。
而卿浣此時心中盤算著這正是逃走的好時機。這夜,菡萏樓依然熱鬧,驚得樹上的寒鴉乍起,落羽飛葉。
卿浣輕推湮華樓的門,一盞燭火搖曳,卿浣放輕腳步走上樓,往那亮光之處走去,“來了?”
聞其聲卻不見其人,卿浣也不找,斂眸沉默許久,才失笑道:“我想好了,今夜是生是死,拿自己當個籌碼。”
風斂把手中的藥瓶交於卿浣手中,卿浣雙手冰涼,他握了握,便轉身離開。今夜,她要離開朝秋,去尋那個年年歲歲牽掛著的陸青千。
陸青千單手撐著下巴,雙腿交疊著坐在檀木製的椅上,淡漠地看著面前的陳知錦。而陳知錦一臉恐慌,她醒來後發現不知在什麼地方,雙眼被蒙著,自己被反綁著雙手,掙脫不得也開不了口,被點了穴。
自從五歲那年被與世隔絕,關在一間屋子裡,雖華美卻冷清,爹偶爾來看一下自己,總問娘還好嗎,爹也總是不答。日積月累,陳知進對於陳惦怨恨加深,也促成了她心裡的扭曲。
“你不用害怕,你就回答我一個問題,就放了你走。”語罷,陸青千蹲在陳知錦面前,解了她的穴,矇住雙眼的黑布也被拿了下來。陳知錦第一次與人靠得如此之近,她眼神躲閃,變得不知所措。
陸青千也不跟她耗,起身欲走,陳知錦才顫巍著道:“什……什麼問題?”
“最近,與誰來往?”
陳知錦低著頭細細想著,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