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朝那棺槨跪下來不肯起身。
雨滴滴答答開始落下,此刻似乎只有何舒雲和白芍是清醒的,白芍走到棺材旁,探了聶景明的氣息,冷漠地朝何舒雲搖搖頭,隨後帶著葉璇離去。
何舒雲示意周邊幾個男子,將棺蓋合上,一起葬了吧,誰也不捨將他們分開。
冷意從全身襲來,明明只有雨滴聲和埋葬的聲音,空氣裡卻像是散不去方才聶景明的嘶吼,瘋了,真的瘋了,可是為愛而瘋,世間能有幾人。
同樣冰冷的身軀將夏秋雨擁住,帶著涼意的唇遊走在鼻尖和嘴角,“我在,雨,秋雨……”
夏秋雨僵直著的身軀終於慢慢軟下來,就像他的心一樣軟,淚水劃過臉龐。最後,他還是將自己埋進面前的胸膛,一刻就好,就讓他軟弱的在這人面前哭泣,在這人面前脆弱得悲傷。
除了緊緊抱著他,駱驚雷已經沒有可以安慰的話了,同時失去兩個最好的兄弟,看著最愛的人哭泣,他從沒有如此痛恨過自己,皇帝又如何,在死亡面前如此無力,他沒有辦法想象如今現在躺在棺材裡的是夏秋雨,那麼他會如何?可是會如聶景明一樣瘋狂?不,駱驚雷給了自己一個答案,他不會准許夏秋雨死在自己之前,他會比他先死,這樣就能在奈何橋上的等著夏秋雨……
此時的駱驚雷同樣狼狽,風塵僕僕衣裳髒亂,雨水近乎打溼全身,懷裡的夏秋雨已經體力不支昏昏沉沉,他本就受傷尚未痊癒,淋了雨的情況下悲傷過度,肚子裡的孩子更是不穩定的很,等駱驚雷發現異常時,他已經昏了過去。
※※※
駱驚雷沉著臉色站立在床邊,床沿坐著白芍,他正給夏秋雨把脈,臉色同樣凝重,收回手後從夏秋雨身上帶著的瓷瓶中取了一顆藥丸給他服下,等他的脈象穩定了,這才起身。
屋內除了他們三人,還有葉璇,他們都盯著白芍,等著白芍說結果,白芍頓了頓,這才開口,“有些低燒,但是……”
白芍再次停頓,他看著駱驚雷,有些猶豫,最後只是說道:“過了今晚就該沒事了。”
葉璇知道他話裡有話,但並不多問,駱驚雷也知道白芍話沒說全,卻無法問出口,白芍那淡漠的神色間還藏著對他隱隱的厭惡。
待白芍與葉璇出去後,駱驚雷愣愣地看著床上的人,其實他沒有將失去的那份記憶想起來,那些相擁,那些親吻,那些安慰,那一系列的動作似乎都比他的想法要快,下意識地覺得,他就該這麼做,所以在看到這個人的時候,他動了。
奔波了幾天幾夜,又照顧了床上的人一夜,饒是駱驚雷也支撐不住,趴在床沿上睡著了。夏秋雨醒來的時候,就看到睡著的人,倦容那麼明顯,眉間皺起,床外側的右手被他緊緊握著,相信只要夏秋雨一動,他就會醒吧。
夏秋雨沒敢動,也沒力氣動,身上還穿著之前那身睡衣,睡衣遮掩下的肚子並不明顯也不鬧騰,像是感受到另一個父親就在身邊,溫熱的氣息在腹裡散開,自從知道有身孕以來,夏秋雨就再沒有這般舒服過。
微微側身,他用另一隻手輕輕描摹著那張俊臉,即使知道會吵醒駱驚雷,他也想這麼做,一直到那雙本是閉上的眼眸睜開,盯著他看,他笑了笑,想收回手,卻被駱驚雷抓住,握在手心,放在唇邊親吻,他任駱驚雷所為,寵溺地說道:“再睡會吧,到床上來。”
駱驚雷愣了愣,眸色沉了下來,放開他的手,褪下自己的外衫,小心翼翼地在夏秋雨身側躺了下來。駱驚雷已經不是很困了,但不知為何,就是喜歡聽他說一起睡,似乎他們習慣了這般親暱地睡在對方身側,駱驚雷甚至自然地將他輕輕地攔在懷裡,而懷中人亦是沒有絲毫掙扎。
“雷兒。”夏秋雨抓著駱驚雷的手輕柔地叫他。
“恩。”對於這個稱呼,駱驚雷並不覺得不對,甚至覺得理所當然,不自覺地,他又如同往常一樣,在他脖頸處親暱地吻著。
吻著吻著,原本在懷裡的人漸漸被壓在身下,身下人意外地溫順,甚至有著淡淡的回應,吻愈加熱烈,手更是愈加不規矩,沿著腰線輕撫,只是當手去解褻衣的帶子時被按住了。
夏秋雨的嘴角還殘留了方才的擁吻的溼意,平穩下紊亂的呼吸,這才將按住的手握住,移開他身子,“還不是時候,雷兒。”
駱驚雷有些不甘心,卻不敢索求更多,只能收了手,唇卻不依不饒地貼在他的臉上,“什麼時候?”
感受到身上人難耐的欲/念,夏秋雨輕笑,輕撫著駱驚雷的側臉,“答案在這裡。”夏秋雨指了指駱驚雷